一袭浅蓝色的粗布衣裙着身,不为繁复有致的缂丝细纹,不为总督府之时的锦绣华章,青丝随意绾了一个发辫在肩侧。 四合院之激情岁月
白净无暇的小脸上,有些小小暗淡,颜色寻常,不为总督府之时的清静明耀绰然。
观之……仍为少女模样,一举一动,别样风范,松开草榻上的那位女子手腕,思忖数息,许莫负将所想一一道出。
她的病患有些特殊。
不只是一种病患,身上有宿疾,还有长久以来血气孱弱带来的病症,还有这几日天候变化带来的身子不适。
刚才还没有进来这里的时候,外面听着女子的声音,就很是不对,河上师兄更是早早察觉了。
如何诊治?
自然有先有后,自然有轻有重,随着师尊修行,多年来,抄录的道藏不知数,记下的道藏更是不知数。
其中涉及医道篇章的有很多。
时而,师尊和雪儿姑娘、弄玉姑娘她们也有言谈医道篇章,自己也有时而前往南昌城内的医道院堂。
也算受益。
也算医道道理精通。
诸般医道,诸般病症,只要说出来,自己基本上都能回答一二,可……唯独没有真正亲历医道诊治之事。
知易行难!
是芊红姑娘说过的,也是师伯常说的。
似乎……也的确如此,连日来,遇到的病患伤势之人很多,伤势稍轻的,由自己出手。
稍重一些的,则是交给河上师兄。
如今眼前那位女子……病患属于略重的,诊断之,诊治之,法子……缓缓道出。
语落,看向河上师兄,也看向那女子的家人,他们正站在一处,一言不发,眼中可以看到很多讯息。
他们希望草榻上的女子好转,乃至于康复。
“……”
“莫负你对伤病的领悟越来越快了,两个方子,前面一个,若是我……也差不多那般。”
“后面一个,或许不太一样。”
“我觉其中的紫苏、包袱花、防风之类还行,其中的枳实、麻黄……就有些不妥了。”
“从药方来看,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莫负你看看这个女子的本源,已经很是孱弱了,尽管你开的药量也不多,却也不是她所能够轻易承受的。”
“纵然可以诊治伤势,于身子也会很难受,精神有碍。”
“……”
灵觉运转,虚空之下,河上虽未切脉,已然将那女子的里里外外一观,也有一二治疗之法。
听着莫负所言,河上微微颔首,不时……又摇摇头,单从药方来看,挑不出问题。
然!
不同的人,同样的病症,往往……开的方子就不一样,对症开方,除了病患之外,人身也是病患之一。
若是一个身子稍稍强壮之人,莫负那样的方子无碍,就算感觉不太舒服,也不会很强烈,睡一觉就差不多了。
如那女子……就不太可以轻易承受。
“这……。”
“似乎……。”
“河上师兄所言……有理。”
“有理。”
“是我考虑不周了。”
“以她的身子,承受那样的药力,的确艰难,那就……换成陈皮、白芍……,药性相仿,柔和很多。”
“师兄觉得呢?”
许莫负自弱的小脸上浮现丝丝狐疑,口中念叨一声,顾盼生辉,于躺在草榻上的女子再次瞧了瞧。
河上师兄所言,好像是那个道理。
自己开的那几种药材,药性强力很多,正常人的话还无碍,而那个女子宿疾在身,就难了。
如此,那就换上一些药性缓和的。
想来无碍。
“只要药性柔和一些便好。”
河上点点头。
“背篓的药材怕是不足够了。”
这女子的病还真是不轻,按照莫负开的方子,再加上需要恢复的时间,药材所需就更多了。
“可以拿出近一半的药材,其它就没有了。”
芈心脆声道。
“那就以针灸之法吧。”
“这女子……就交给莫负你了。”
“以你现在的针灸手段,应该不难,就算有碍,我还可以出手。”
疗伤治病的法子有很多,药石汤药只是其一,还有更多的法子,离开师尊之后,一路治病救人,一路采买药材,一路散发药材。
至于财货,身上带的不少。
海域之行,收罗的海域珍品很多很多,而今所用连九牛一毛都不到,那不是重要的。
既然药材不全,以这户人家的境况,再加上如今的灾情,指望他们接下来出钱按照方子抓药,也不太可能。
若有那个余财,那女子也不会宿疾到现在了。
针灸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