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的牵挂?”
“或许吧。”
“或许本侯只是不希望有些事情以那般方式发生。”
“阴阳家!”
“你们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你说……本侯将阴阳家灭了如何?”
来至于血脉的牵挂?
不至于。
道阴阳大成,诸夏间没有太多的事情可以令自己牵挂。
许多事情的作为,都是随心而为,随心所欲,参悟天地自然。
星辰古约!
那般力量,自己已经感受到了,它的确存在。
若然陛下的一桩桩要事落下,无疑直接对上星辰古约。
周清不觉得那是一个好的结果。
当然,自己也希望大秦能够千秋万世的传承,虽然那个希望很渺茫,甚至于不存在。
且……相对于星辰古约,自己一直都觉得阴阳家才是麻烦所在。
神都九宫的隐秘传承,自己一直很有兴趣,却一直没有见到。
他们的所作所为,自己可以窥探,东皇太一的身份,自己也能够猜测出来,星辰古约就在那里,随时可以解决。
有些人处于不断变化之中。
单手抬起,撩过臂膀上东君更为绝丽的盛颜仙姿。
“郡侯说笑?”
闻玄清子轻飘飘得一言,东君焱妃清眸流盼,并未有异样。
“大秦统御诸夏,诸子百家都要大变。”
“阴阳家自上古以来就传承祭祀之道,如今……却是不太一样了,诸国都有祭祀之道的传承。”
“诚如此,阴阳家早晚式微。”
祭祀之道!
乃是上古诸夏之民民智未开,敬畏天地八荒,敬畏昊天鬼神出现的祭祀之道,以心中心念寄托于昊天万物。
数千年的时间,尤其是烽火岁月以来,祭祀之道已经乱了。
阴阳家的传承分散,早已不复真正的祭祀一脉,入秦多年,诸般祭祀之礼,都是延续秦国自身的传承。
更有一点!
祭祀之道的尊贵,在于他们可以通达昊天,传下昊天的意思。
昊天!
的确存在,可那是冰冷冷的规则,万物如一,不以任何意志为转移,祭祀之人传达昊天之意,现在更是要传达另外的意志。
以王兄……,不,现在王兄登位天子,号曰始皇帝陛下,应该称皇兄了。
皇兄的性情自己了解。
昊天!
……
也许昊天的意志也不算什么。
“当然,如果你们能够办好蜃楼之事,本侯觉得你们还是很有希望的。”
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不外如此。
周清又想到了一件事。
“阴阳家这般见恶于郡侯?”
东君焱妃抬首,看着玄清子。
“无所谓见恶与欣喜。”
“而是另外的事情。”
“你自幼为东皇阁下教导,于其人,你所知怕也是微不足道。”
“苍龙七宿,蜃楼东行,些许秘密,你能够明悟其真正目的?”
周清笑着摇摇头。
对与错!
欢喜、厌恶!
那只是寻常人的看法,万物阴阳,方为乾坤。
“大道阴阳,无极太一。”
“东皇阁下的占星律修炼至极其高深之境界,他所谋定有大略。”
“苍龙七宿的事情,乃千年前大祭司受文王之令传承,要解决七宿的隐患,令其归于四极。”
“神楼东行,乃找寻海外仙山,以为长生之药。”
“万物有灵,万民并非其一,天材地宝、异兽百族也在其中,昊天之下,一般无二,修者可入身融万物至高。”
“是以,天地间当有那般奇特宝物。”
东君为之轻柔辩解,脆音悦鸣。
“哈哈哈,希望如你所言。”
周清不由朗朗大笑。
迎着怀中东君颇为正襟分辨之语,观其此刻模样,心神意动,未待其多言,俄而一道紫光氤氲扩散,笼罩软榻。
顷刻,偏厅归于寂静,只剩下软榻上一团紫色光芒不住灵动,时而隐现一道暗金色的龙行气劲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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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朝会,定当隆重至极。”
“这件朝服……穿起来虽繁琐,却礼仪之盛。”
夏日。
卯时初起未久,整个天地间,已然明亮之光倾洒。
周清早就起身,立于屏风之前,由着雪儿和弄玉二人将规矩的郡侯朝服穿戴在身,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快小半柱香的时间了。
固然是繁琐。
也是鲜少穿戴的缘故。
上衣下裳,梳拢长发,高山冠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