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去睡吧,晚安。”
次卧内,光线昏暗,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洛九笙双腿像不听使唤般,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手里握着那条项链,坐在床尾的地毯上,蜷缩着身子,眼泪决堤,哭的无声无息。
心脏抽痛。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开始用手拼命地抓扯自己的头发,指尖深深陷入头皮...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哭泣渐渐停歇,可她的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
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交织在一起,过去那些痛苦的回忆、被压抑的情绪,此时全都挣脱束缚,汹涌而出。
她支撑着身子爬起来,从抽屉中摸出药瓶。
哆哆嗦嗦地抖出几粒在手心,仰头咽下。
她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犹如六年前被带出国,躺在入目皆是白的医院里。
穿着白大褂的歪果仁,拿着注射器往她的身体里注入针剂。
她能明显感受到液体挤进她的身体里,却感受不到疼。
在那长达半年多的时间里,她像患了失语症般,几乎没有开口说过话。
嘴里偶尔唯一冒出的两个字是,“阿时...”
良久——
待药效发作,她缓了缓,拿出手机给通讯录里的‘裴医生’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内容是:【我最近好像老毛病又犯了,能帮我再安排一次诊疗吗?】
发完短信,洛九笙把手机丢在一旁,缓缓闭上双眼。
很快,手机屏幕亮起,是裴医生的回复:【好的,笙笙,明天上午九点你来诊所,我们详细谈谈。】
夜更深了,洛九笙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时光。
梦中,她拼命想要抓住的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
-
翌日。
清晨的朝阳升起来,霞光渐渐晕染城市。
洛九笙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是苏喂打来的。
她伸出一只手摸索到手机,半摸着眸子看了眼来电人,接起,“一大清早的,怎么了?”
“你在哪呢?你家是被谁偷了吗?招贼了?”苏喂这会儿正站在金鼎国际空荡荡的房间内。
房子虽小,可架不住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