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本就不擅于攻城,更何况军中还有很多声音,立营、建造攻城器械之类的苦活谁干?谁去爬城墙?谁做先登营?每天开个军议都得吵上个把时辰,如果轮值攻城的将领老实点还好,遇上个偷奸耍滑的连城墙都爬不上去就得偃旗息鼓又拖上一天。
当然,对于这种情况,大多数辽人还是很乐观的,毕竟党项人的兵力就那么多,还全都堵在了兴庆城里,攻城慢一点就慢一点,反正早晚都打得进去,难道还能出什么事?
将领是这样想的,小卒是这样想的,因为出现大批空缺而被提拔上来的军官们也是这么想的,小校和同袍巡逻过了一段军营,念念不舍地结束了刚才那个有点香艳的话题,便回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军帐里。
总算不用和其他人挤,然后闻那能把人熏晕过去的臭脚丫子味了。
他坐到席上,像模像样地擦拭着铠甲,憧憬着在这场战争里再立点功,然后往上爬一爬,等到战后临职转成正职,再好好娶个婆娘,生个娃...
还在纠结该给孩子娶什么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喊声,夹杂着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小校刚想掀开帐帘看看,一道人影就冲了进来。
是他相熟的同袍:“快,快跑!”
“这里是军营,跑什么?”小校目瞪口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同袍跺了跺脚,指着南边:“魏人!魏人来了!”
......
“说句实话,这一路上我还有点紧张,但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西凉打这么顺利的帐。”
杨盛亲眼看着大魏的边境骑兵直直杀入了那片城外的军营,然后步卒紧跟着压上,刚刚经历了一轮攻城后正在埋锅造饭的辽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搞得摸不着头脑,根本没有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攻势反而满地乱窜,只有少数骑兵与步卒形成了岌岌可危的防线--但被冲破也很明显就是时间问题。
他忍不住朝着身边的人感叹了一句,穿着同样魏军铠甲的渭州守将李佑桐点了点头:
“我要是辽人我也想不到。”
是啊,哪个辽人能想到魏国会主动蹚进西凉这摊浑水呢?毕竟西夏和魏国虽说不是世仇,但因为边境相连所以关系一直都好不到哪儿去,更何况西夏复国后又要重新占据西凉,魏国吃饱了撑的跑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