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国阴笑道:“现在有五个国家的王子或者王准备求娶公主,我们不妨将风声放出去,看看其余四国王子是什么看法,这样还有可能将公主的身价抬起来!”
何铭苦笑道:“我们在这里商量着卖公主,却不知陛下的心意如何。”
钱朗恨恨的道:“如果真能从这些王子手里弄出来三十万贯,莫说卖公主,就算是拿我老钱的老婆当添头我都干,估计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年前的两场雪灾,都是官家从内库房拨出来的钱粮,听我夫人说,皇后娘娘现在都不穿绸缎衣衫了,前些时间,南方过来的我那个本家钱嫔,就因为给内府库弄了点钱财,就被官家宠幸的没边了。
你们没见部堂和计相都愁成什么样子,本来一个干瘦的老头,现在更看不成了。
前些天一次几十份公文向州县下发,要求他们立刻上缴今年的夏赋……”
“啊?这才开春,怎么就收夏赋了?”
钱朗懒懒的道:“还能为什么,被逼急了,下面的州府官的回文倒是整齐,一股脑的说这是乱政,正在蔡州裱糊乱民的包黑炭竟然说这是亡国之政。
弹劾我家部堂大人乃是祸国殃民的囊贼,天可怜见,我家部堂已经有两年没见过俸禄是什么样子了。”
本来笑嘻嘻的雷安国听钱朗这样说,一张笑脸立刻就变成了苦瓜脸。
哀愁的道:“明明是盛世,怎么我们就穷成这样?不是说官家手里还握着琉璃这种好东西吗?”
何铭摇头道:“现在连契丹人都知道琉璃是样子货,今年给契丹的助军费用打算用琉璃来顶替的,结果人家死活不要,就要银钱,绢帛,给西夏的岁币倒是用琉璃给打发掉了,依我看啊,过了今年,西夏人也不会要琉璃了。
至于盛世倒是没说的,粮食,绢帛不少,瓷器更是堆积如山,那个杀千刀的侬智高在天南一场叛乱,硬是将好好地泉州,广州弄得一片糜烂,出海的海船出不去,海外的胡商进不来,我们收不到税款,自然就没钱了。”
钱朗恨恨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道:“少府监的那些狗贼都应该砍头。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没日没夜的烧制琉璃,把天价一般的琉璃弄得烂大街……“
雷安国拍拍桌子道:“既然于阗国开了拿钱来迎娶公主的先例,我们不如好好地运作一番,看看结果能不能救急,毕竟,只要泉州,广州这些海港开始运转之后,我们就会有钱的。”
钱朗颓废的趴在桌子上伸出两根手指道:“别指望了,两年,至少需要两年!”
三个忧愁国事的大宋官员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长叹一声就各自回家,准备明日开始探探其余几位王子的口风,好把长公主的身价往高里抬一抬。
更鼓敲过三遍之后,铁心源这才揉着腰肢从房子里出来,忙碌了整整六个时辰,才把需要的东西按照火儿留下来的说明书配置完毕。
很奇怪,孟元直今晚竟然没有睡在青楼里面,和张直一起坐在月光下喝茶。
铁心源过去抱着茶壶喝了一通茶水,长出一口气道:“今天没有出去耍子?”
孟元直捶捶自己的腰笑道:“老子又不是铁打的,总要休沐几天才行。”
铁心源嘿嘿一笑,指着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屋子道:“正好,明晚你们要帮我干活,今天休憩一下最好,免得明晚一点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