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复了有些波澜的心绪,抬眸瞧着秦英道:“总之,收集好太子殿下勾结北戎购入毒药、毒杀沈副相的证据,匿名送进大理寺。记住,莫要叫人发现你的身份。”
翌日清晨,天方微蒙。
洒扫前院的仆从推开大理寺的大门,却见门外地上放着一只约莫一块牌匾大小的木盒。
“严大人!严大人!”
“有何事?”大理寺卿严大人一边整理着外袍,一边从房中走出。
那老仆从将木盒交到他手中:“在下方才开了大门,就瞧见这盒子躺在地上,不知是什么人放在门口的……大人还是看看吧。”
严大人回到寝殿打开木盒,盒中的物什却实实在在叫他吃了一惊。
大大小小诸多物证,甚至包括人证以血亲手书写下的证词,都平平整整躺在其中,几乎装满了整个盒子。
“这……”
严大人读着盒中纸张上的文字,不觉瞪大了双眼。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都是聂景琛多年来私通北戎的证据。他从甫一当上太子不久,就已经开始为他的宏图伟业筹划着一切。
那么他在朝堂之上曾说出的那些冠冕堂皇的、为民生计的言语间,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严大人紧急召集大理寺众人,开始着手整理这些匿名送来的证据。他曾与沈余娇有些私交,自然心中明白这些证据是何人所呈。只是看到其中字字句句,还是难以相信聂景琛身为当朝太子,竟然背地里做了这么多叛国的勾当。
大理寺彻查了两日,终于厘清了其间的来龙去脉,却也在其中,翻出了旧事里的一些端倪。
又一日上朝,严大人带着整理好线索与证据的厚厚一沓折子,神情严肃地立于大殿之上。沈余娇遥遥地站在人群之中,观察着他细微的面部表情,掩藏在衣袖之中的双手有些紧张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