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时无比潇洒,可真要离开,却无比艰难。
今夜一过,唐妙兴的下场只能是成为一个普通老头,过着完全没有设想过的闲云野鹤的日子。
“赶紧走吧,别墨迹了。”
离开唐妙兴的房间,张旺和唐秋山两人,在不远处伫立,看着唐妙兴的房间久久不语。
“冯勤去师兄那里,多半不是好事。”
“我不蠢,看得出来。”
看着冯勤表情沉重的出来,稍稍一想就能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妙兴这辈子最在意的,只有丹噬二字。
冯勤今晚的“朋友”一走,便立马来到这里,换做是谁都看得出来,此事跟上次冯勤担保,让丹噬成为人人可以修行的功法有关。
“要去看看吗?”
“看什么看,师兄他自己的事,关我屁事,一个丹噬整得那么复杂,少了丹噬,难道唐门就活不成了?”
张旺冷哼一声,回去睡觉。
一整夜,唐妙兴都没有睡觉,他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本功法发呆。
从唐门离开后,阮丰一言不发,散步在大街上。
从宵夜档的店家开始收摊,到包点的店家开始揉面。
巴伦也没有说话,就是跟着他,一直走下去。
直至太阳缓缓从高楼大厦后升起,暖阳驱散深夜残留的寒意,他才开口道:
“当个普通人,原来这么自由。”
“……”
巴伦还是沉默,他知道,这句话不是重点。
“那小子叫冯勤是吧,他看得可真透,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用有可能这三个字。”
阮丰也不求他能回答什么,只需要有个人能聆听。
“因为他明白,即便我重新有了当人的感触,也放不下长生,我啊……”
“还是想活着,尤其是活得人尽皆知,犹如天师府上,那位老东西一般德高望重!”
巴伦开口了,“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面对修身炉时,你只是看着,没有说话,就说明了,你和我一样,放不下长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