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汉奴轻咽了一口口水,这种压抑的气氛让他怀疑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是不是被这位大将军看透了。
“汉奴啊,你既然学过官话,也知道有个成语叫做夜郎自大。夜郎国不过昔日西南边陲一个小国,面积……可能比九州还要大几分。汉使出使夜郎国,夜郎国国主自认为地大物博,山川河流独一无二,却不知道在我汉使眼中,其宛如跳梁小丑一般。”
冯习悠悠地开口,让汉奴额头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自己以为九州地区兵马强盛,可敌汉军是目光短浅的表现?还是说在嘲笑卢奴国国主?
汉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冯习什么意思,不敢接话,只能撅着屁股继续跪着。
“行了,起来吧,撅着屁股,成何体统?以后和我说话正常站着就行了。”
半晌,冯习的声音再度传来,汉奴这才如蒙大赦一般站了起来,但是头还是低着,像是要埋进胸腔一样。
“既然交给你的事情做好了,就下去休息吧。跑了一天了,也辛苦你了。”
听到冯习的话,汉奴抬起头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冯习,此刻冯习又坐回到了他那张粗糙的木椅上面,在用伊藤国造家的柜子改成的桌子上看着地图。
“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汉奴试探性地询问了一句,冯习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汉奴这才躬身到地,行了一礼,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房中,汉奴这才敢长出一口气,他总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似乎已经被这位汉人大将军看破了,但是对方似乎没有惩罚自己,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不过目前无论是末卢国还是汉人似乎都不是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可以得罪的,所以汉奴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带着,骑墙归骑墙,作死可就是真找死了。
汉奴走后,冯习冷笑了一下。汉奴明显是没怎么说过谎的人,就他刚才那副身体抖得和筛糠似的表现,冯习大概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了,最坏的情况无非就是他把自己这伙人的情况都说出去了,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