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听到这个情景也有些为难,毕竟这个时代的军队你指望他们能够遇到大火不炸营,那纯属异想天开。火烧起来,谁还管自己是谁,自己面前的是谁。
冯习听到这个回答摇了摇头。
“到时你率百人突围而出,敌将无需大军出马,几股乱军说不定都能将你剁成肉泥。”
冯习说的倒是实情,如果按照历史继续发展的情况,自己会被潘璋的部将夜袭所杀,张南也会在夷陵死于乱军。
“那你道如何?此情此景该如何反应?”
张南有些不服气,反问冯习。不过这也就是张南和冯习如异姓兄弟一般才敢如此,王继、李崇二人都是不敢言语,傅肜则是在旁边听的津津有味。
“依现有军纪,我也无法,只能引颈受戮。”
冯习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张南刚要发作,但是傅肜拉住了张南。
“休元方才说‘现有’军纪,莫非有方法不乱否?”
“完全不乱倒是不可能,但是最大程度减小损失,降低士兵炸营的风险倒是有可能。”
“此话何讲?”
“若是士兵习惯于夜间紧急集合之事,那么慌乱感、不知所措感会第一时间下降;若是士兵知晓在遇夜袭、火攻之时先是自救,然后找到相应伍长、什长等基层军官,再由基层军官决定行动,那么势必比一团散沙损失要小。”
“休元,你这也是理想状况。现如今怕是高顺再世,鞠义复活怕也难训练如此之军吧?”
张南翻了个白眼,理论上的东西,毕竟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那谁做的出来?
“怎么不能?不如我们今夜就可以一试。就拿文进你的部曲,也就是我们的亲军开始实验,如何?”
“这……可需要我知会一下几名军侯?”
“不需要,就是要让全军先看到他们的情况,才能有前车之鉴。”
冯习笑了笑,但是在其他人眼里这笑容非常的邪恶。
“冯将军,如此训练,恐有炸营风险啊……”
一旁王继作为老兵油子,在军中摸爬滚打了半辈子,对此颇有担忧。
炸营,也就是俗称的营啸。一般表现为夜晚部队宿营,半夜之中,忽然有一人睡“臆症”了,急忙起床穿衣,其他人误以为紧急集合,也赶忙起床穿衣。等全体人员集合在一起时,却发现没有任何人下达集合的命令。
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现在夜袭会炸营?你能说他们会混乱、会不知所措,甚至当逃兵,但是怎么可能炸营?我会让他们提前把武器归库的,同时你们其他两个曲难道都是死人不成?我让你们两千人来,就是以防万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