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辛苦太尉再戴会马甲,神行术来得快些。”
戴宗为宋江再次套上马甲,宋江不情愿也必须坚持,但不忘提醒水道:“天快黑了,你就奔光亮走,我实在难受”
“知道了,我等会慢些。”
“也别太慢。”
就这样,宋江强忍着不适,又坚持了盏茶功夫,被带到一农庄。
戴宗先将其安顿好,又向主人讨来吃食,但宋江看到直摆手,“我不饿,你自己吃吧,不过离这法术如此快,跑起来脸上肉都在颤,我夏天就如此难受,要是遇到冬天还得了?别人怎能坚持?是不是有窍门?”
“窍门是真没有,这关键看个人耐力,我带过不少兄弟,就太尉耐力差些”
“谁耐力最好?”
宋江有自知之明,但想知道谁最皮糙肉厚。
“这个嘛”
戴宗捻着胡须沉吟,突然眼前一亮说道:“这可能要属铁牛,当初与他去二仙山,来回距离也更远。”
“哦”
宋江一听是李逵,心虚不愿再提此事,于是简单应了一声,然后就倒在床头。
他不愿再想陈年旧事。
秘密处理李逵这事,除了当事人张横、张顺与杨长,就只有宋江与吴用知晓,戴宗虽然是他心腹,也没有被告知。
一则,戴宗与李逵都来自江州,说出去未免兔死狐悲;二来,此事并不是很光彩,宋江怕知道的人越多,这件事就会不停向外扩散,更影响兄弟们的忠诚。
所以杨长挑明此事后,宋江便依照吴用的计谋,派人到李逵家乡冒充扬名,然后制造一场意外死去,对这件事形成彻底闭环。
宋江闻之即悲痛不已,李逵的话题慢慢没人再提。
戴宗也知道这一点,但突然想起最近得到新情报,此时便没忍住分享,“对了太尉,小弟此次去河北,听得一件怪事”
“嗯,有多怪.”
宋江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戴宗咽了咽口水,“铁牛似乎还活着,而且在杨长麾下.”
“这不可能。”
宋江哪里肯信?头也不回继续侧躺。
他亲自送出的首级,后来还被带到东京善后,虽然不知朝廷怎么处理,但一定没有好下场。
这还能活?
八成是杨长搞鬼。
黑三郎自以为得意,但闭上眼就想到李逵,想到他为自己解围。
过往的画面,如跑马灯般在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忠义堂。
那是忠义堂排座次后,宋江借重阳节开菊花宴,首次提出想求朝廷招安。
也就是那一天,武松公然跳出来反对,最后差点没法收场。
而忠心耿耿的李逵,抱着酒坛就要去找武松拼命,但半路想起对方是武松,吓得酒坛坠地摔得稀碎。
“铁牛醉了,铁牛醉了”
吴用通过取笑李逵,勉强化解了这场尴尬。
铁牛,我的铁牛.
宋江陷入回忆之中,却被戴宗的话拉回现实。
“我本来也不信,但挞懒的人言之凿凿,说平定军孙安麾下有一将,不但生得黑且手持两把板斧,还喜欢光着臂膀砍人,是金军中有名的对手”
“竟有这回事?或许只是相似?也或许刻意模仿?”
“关键此人也叫李逵.”
听戴宗说到这里,宋江终于不能淡定,倏地翻身爬将起来,“挞懒的人?谁这么言之凿凿?”
“乌延达吉补、鹘卢补、当海等等,总之好几个大将都有说。”
“这他娘见鬼了.”
宋江握拳捶打自己眉心,他一度怀疑自己在梦中,否则怎么会有这么荒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