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江仍不希望被‘开盒’,于是趁对方说的秘密还不多,立刻扭头秘谓徐宁,“让他闭嘴!”
“呃好.”
徐宁曾经射杀晁盖,虽然宋江不可能把这事说与董平,但他下意识担心朱贵提到自己,便趁注意力都在朱贵身上,偷偷侧身遮挡摘下弓箭。
嗖.
从摘下弓箭到射出,只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朱贵应弦止声,羽箭正中咽喉,他难受捂住脖子,痛苦叫了一声,便摇晃栽下马背。
“当家的,小心啊!”
“放冷箭,卑鄙!”
“宋江杀人灭口,他自己都心虚了,你们还为他卖命?”
“儿郎们,杀呀!”
朱贵被当众射杀,引来武松阵前一阵骚动。
他担心被宋江抢攻,便先一步发起攻击,想着若是战况不利,就立刻撤回黎城去。
宋江人品虽然不行,但治军还是很有一套,果然不会轻易被击溃。
武松战前已与扈三娘商议好,他会在开展后顶在最前厮杀,扈三娘则在后方鼓舞士气,同时观察战场形势变化,一旦局面对己方不利就撤。
今日仓惶开战,武松接住秦明好一阵厮杀,完全没有昨日势如破竹的感觉,但扈三娘一直没下令鸣金。
双方战了一炷香时间,反而是宋江一方率先鸣金,再次在没明显劣势情况下,突然就选择了撤军。
武松赢得莫名其妙,当时燕青在黎城留守,他身边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担心宋江使诈不敢深追,只追了五里就下令止步。
阮小七杀得尽兴被叫回,当即打马来到武松眼前,其余兄弟也陆续跟来汇合。
“宋江溃逃,正该一鼓作气消灭,哥哥何故如此?”
“对方阵型没乱,哪有半点溃逃迹象,我担心其中有诈.”
“哪有什么诈?分明就是顾大嫂计成,宋江此时军心不稳,不得已才往后退。”
“是吗?”见武松语气不确定,一旁的孙立连忙搭话提醒,“武都尉,小七所言未必有差,你看这一路的辎重,使诈也不该这样使,宋江定是急着退走。”
“也有道理,你们的意思.”
“痛打落水狗,继续杀啊!”
“末将也建议追,说不定能一举夺回涉县,甚至风月关。”
眼看阮小七、孙立一唱一和,武松捏着下巴犹如看向他人,喃喃道:“我们兵马还比宋江少,凭什么去夺回涉县?”
“都尉有所不知,晋王在潞州声望极高,只要能追着宋江到涉县,城中百姓必然相助,届时或能生擒此贼。”
孙立握着拳头,信心满满答道。
武松仍旧眉头紧蹙,给他泼下一盆冷水。
“晋王民心所向,这一点我也清楚,但此地距涉县要走两天,那吴用有一肚子毒计,万一他们在途中埋伏”
“伯伯熟悉此间地形,只要稍微追击时小心些,未必能中宋江埋伏,再说若放任他们逃跑,等到金军增援赶到潞州,届时咱们可就被动了,可以先追一段路试试,实在不行再退也不迟。”
“大嫂言之有理,试一试确实没问题,孙总管既熟悉地形,你就率部在前开路。”
“是!”
孙立接下武松将令,便带着孙新在前方开路,武松、二阮率主力紧随其后,扈三娘、顾大嫂则为大军殿后。
说来奇怪,众人下午追上宋江,刚刚交战一会又逃,弄得武松不知所谓,但晋军士气因之大涨,也就没撤退的必要。
两军第三次遭遇,是在五月二十二日上午,宋江的军队接战即溃,顺势便逃入前方山谷之中。
那个山谷是通往涉县的官道,区别与北部的几条曲折的小道,官道所在的山谷被称为南谷。
但即便是官道所在,南谷也处于太行山脉之中,谷中地势比平原要险要得多,所以武松追到谷口便止步。
两人赢了三场,看到宋江抱头鼠窜,众兄弟哪里肯停,于是又联袂来劝。
“哥哥,怎么又停了?咱们势如破竹”
“是啊武都尉,宋江败军已成溃势,不趁机将其赶出潞州,后面就没机会了。”
“你们有没发现,那黑子的兵力变少了?”
“怎么没注意?定是宋江军中生变,大量士兵私自逃走,所以兵力才会少,说起来,这是你家娘子的计谋,战后晋王必然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