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辽国?
这么刺激?
耶律余睹望着杨长发呆,他对金国虽有怨言,却从未有如此野心。
一则自己卷入政治斗争被迫叛辽,却给金人带路加速辽国灭亡,这份‘劣迹’很难去聚集残辽势力;二是他虽然出自皇族耶律,但不是阿保机的嫡系子孙,建国缺乏身份上认同。
“怎么?我没说清楚?”
“不是.”
耶律余睹出神被杨长打断,连忙摆手解释:“太尉高看了,我就是前朝老卒,焉能图谋复国?您有交待请直言,余睹尽力配合.”
“呵”杨长玩味一笑,说道:“昔日左金吾卫上将军,现在竟以前朝老卒自称,这谦虚得过了头不好,既是合作,就得讲究互利互惠,我岂能独占你的便宜?”
“可我既无复国之心,也无复国之力”
耶律余睹话未说完,杨长转身指着韩福奴,“辽国皇帝穿什么,你下来便找人照做一身,天气马上就要变冷,到时给上将军添件衣服。”
“啊?”
韩福奴听得不禁一愣,心说这不是赵匡胤干的事吗?咱辽国也不用这样玩啊。
杨长见两人皆错愕,跟着意味深长补充:“只要穿上衣服,自然生出复国之心,至于复国需要力量,这不还有我吗?”
“这”
耶律余睹欲言又止。
此时护卫闻讯赶来,却在韩福奴示意之下,被侍卫长蒲答挡在外。
杨长近在咫尺,以他身手行刺易如反掌,耶律余睹不敢拒绝,随即接话追问:“复国并非易事,不知太尉要我做什么?”
“配合我灭了西路金军,你就可以在云中复国。”
“灭西路金军?这谈何容易?况且金国的军力,可不止东西两路,西北、北部以及高丽,都有大量驻军,我即便能在云中复国,后续也未必能守”
耶律余睹可不傻,当面把担忧道出。
杨长听罢,郑重安慰道:“这事儿不用担心,我能眼睁睁看到盟友挨打?你不会以为我灭了西路金军,这事就完了吧?”
“太尉的意思.”
“我乃河东、河北制置大使,东路金军盘踞在我的地盘,能有他们好果子吃吗?等到鄙人收复河北,金人还顾得上云中?”
“嘶”
耶律余睹倒吸一口凉气,他看到杨长拿起桌上铜酒杯,轻松一捏使其化作碎渣,就仿佛捏碎金军一般。
这什么怪力?
他还想着等杨长一会离去,多调些护卫将其围杀在营地,那样自己的困局顿时消除,但看到这一幕心头瞬间一凉。
万一留不住,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冲动。
想到这里,耶律余睹连忙回问:“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北门耶律涂山,可能为你所用?”
“可试着去争取.”
“光靠嘴没用的,你明日即带兵北上,然后与之合兵一处,记得扎营靠后一些,我会帮你‘以德服人’。”
杨长说得轻描淡写,耶律余睹听得云里雾里,但等他想明白以德服人,立刻咽了咽口水。
“不知太尉何时动手?我好提前做准备.”
“准备什么?伏兵吗?”
“不,不是.”
“此事我自有计较,让你在耶律涂山后方扎营,不就是给你机会先走?”
耶律余睹恍然大悟,又不假思索追问:“然后呢?”
“然后?”杨长嘴角微扬,言曰:“退回忻州等我消息,具体该做什么,你懂。”
“呃是.”
“对了,那监军蒲察石家奴,今天上午已被生擒,听说此人一直针对你?”
“安?”
耶律余睹面露不解,心中也生气不好预感,随后就听杨长幽幽道:“此人暂时监在阳曲,等我们灭了西路金军,就把他当作礼物相送,上将军意下如何?”
“好好.”
杨长这话显然是威胁,耶律余睹此时才知自己没得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