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差点都要哭了,石秀见状突然起身出言打断,“元帅,这件事我们会尽量去办,只是我们兄弟人微言轻,不太可能请动公孙先生,所以得回去报太尉定夺,您说是也不是?”
“石统制言之有理,那就请戴统制尽快出发。”
“末将出来已久,想一起回卫州”
石秀本想借机离开,怎奈讹里朵大手一挥,对曰:“石统制莫急,戴统制明天就能回来,战后再回不迟。”
“呃那我送送他”
“去吧。”
戴宗脑瓜子嗡嗡的,直到分别时才小声询问:“你刚才何故应下?这根本就不可能。”
“办不到和不愿办,毕竟是完全两个态度,刘枢密刚刚离世,咱们最好顺着说,再说樊瑞不知在哪儿,或许去二仙山走一遭,也是个不错的方向,总之得让太尉定夺。”
“有道理,我险些误了事,保重啊。”
“哥哥放心去。”
石秀肃然挥手辞行,心里清楚金军要留‘人质’,再说自己江湖经验丰富,真想走金军是拦不住的,但那样会给宋江添麻烦。
戴宗没有夜视能力,他黄昏从武安出发,天黑前赶到相州歇脚,于次日黄昏抵达怀州。
当时宋江根据吴用建议,在太行陉南口万善镇囤积物资,为出兵泽州做准备工作。
只要金军在潞州打开局面,宋江就与吴用分别带兵出太行陉与白陉,把四镇诏讨使的缺口填满。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得胜基础上,相关物资都是从范致虚处缴获。
眼看戴宗风尘仆仆找到怀州,宋江眼中藏不住的喜悦似要跳出。
樊瑞立功了?金军破关了?
“哥哥.嘶.”
戴宗喉咙干涩吐字艰难,看到桌上茶壶直接提起就灌,不期那里面是刚烧好的开水,烫得这厮直接松手碎了一地,炸开的茶汤溅在宋江官袍下摆上。
宋江自从当上太尉,绯色官袍恨不得长身上,同时觉醒了潜在的‘洁癖’习性,要时刻保持官袍整洁。
若不是戴宗是心腹,宋江早就黑着脸斥责,但看到官袍浇了茶汤,好心情也打了折扣。
“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现在是高级军官,这样沉不住气有失体统,金军破关在意料之内,我有意延缓出兵日期.”
“金军破关?谁告诉你的?金军败了啊!”
“什么?”
“昨天樊瑞斗法.”
等戴宗介绍完战场详情,宋江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而且明显能看到黑了许多,吴用见状马上递话说道:“太尉,我认为石秀的建议不错,必须去趟二仙山。”
“那谁与戴宗同去?之前倒是有李逵.”
“一清先生与别人不熟,只有戴统制与他颇有交情,即便不能请人下山相助,弄清情况才最重要。”
“是啊.”
宋江蹙起捻须感叹,他不指望能请回公孙胜,更不希望对方帮杨长。
公孙胜当初走得决绝,宋江知道自己没这么大面子,而派戴宗拜山也需要合适由头,于是便备了不少金银带去,算是补发公孙胜之前的赏赐。
戴宗在怀州休息一夜,即做神行法去往蓟州二仙山,两千里路只花了两天。
他行路虽然麻利,上山途中却遭了怪事,那山道与记忆完全相同,但就是走不到紫虚观,寻了两日无果,最后悻悻出了蓟州。
四月初八回到磁州,戴宗如实向讹里朵汇报二仙山之事,并推测罗真人不愿被打扰,应该对自己使了障眼法。
讹里朵见戴宗不像说谎,遂蹙眉谓左右说道:“蓟州在本元帅治下,他不想被打扰就不打扰?给我向郭药师发军牒,让他派五千兵上二仙山,我就不信了.”
“这不可”
“太原急报!”
戴宗劝谏话儿刚出口,就被帐外高亢的喊声打断,讹里朵误以为北线捷报,于是激动冲了出去,挞懒、兀术等人紧随其后。
石、戴并没有移动,但情不自禁看向对方。
两人还没来及开口讨论,帐外来讹里朵的喝声:“刚才的军牒取消,各营马上整备集结,准备班师回真定。”
嗯?这就不打了?
石秀与戴宗再次对视,两人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两双眼睛装满了故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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