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太尉手扔炮弹,在金军中成名已久,而粘罕慑于您的威名,都不敢去攻打南线,若得知你在此,说不定.”
“官人。”
仇琼英听得一喜,忍不住扯拉杨长衣袖,附和道:“林总管所言甚是。”
“有理。”
杨长把头猛点,看了仇琼英一眼,又道:“那我去去就回,不过火炮运输不便,炮弹更是每颗都珍贵,我把娘子留在这里,关键时候让她去投弹?”
“大可不必。”
林冲闻言直摆手,仇琼英虽然武艺部署,但其身份如此特殊,留下反而不利指挥。
他语重心长解释道:“愚以为太尉成立火炮军,其主要目的是打造一支奇军,不能因为火炮笨重就不用,也不能因为炮弹珍贵,就全倚仗贤伉俪投掷,这样恐怕会失去初心,我平时常训诫新兵,‘校场上耍得再好,不如上战场一战,能从尸山血海爬出,才是真正的好兵’.”
杨长听完感慨万千,这属于‘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好兵是试错练出来的,好将也应该给机会锻炼,若自己干啥都亲力亲为,那不成了诸葛丞相呕心沥血?
现在底盘小还顾得过来,等以后地盘大了怎么办?
更可怕是形成依赖,以后就什么事都离不开自己,还何谈通过修炼成仙?即便成仙也成了操心仙人,活得越久干得越多。
“咳咳。”
杨长释然后轻咳两声,拍着林冲手臂正色说道:“兄长所言甚是,泽州现在就交给你,无论是南线的鲁大师,还是高平时迁的兵马,都归兄长统一指挥,希望我下次归来,能听到兄长的捷报!”
“太尉放心,林冲必不负厚望!”
“既如此,我们便走了。”
“现在.”
凌振正想提醒天已黑,林冲却招呼他送杨长夫妇出营,这才想起杨太尉能夜视,走夜路已经司空见惯。
八月暑气未退,酷热时常笼罩。
白昼赶路真不如夜行,就连马儿晚上也更轻松。
夫妻俩连夜赶路,第二天清晨至壶关歇马,略作休息便继续北上,于午前抵达约定的潞城。
顾大嫂已提前等在那里,反而会神行的赵福金没到。
杨长并不纠结,几人一阵简单寒暄,就坐下了解情况。
顾大嫂放出的麻雀军,目前在大名府、磁州、相州三地办了酒店,但因为金军来回过境劫掠,有两处暂时被迫关闭,‘麻雀们’转为游方郎中、货郎等身份,继续在这几个地方活动,持续将情报传回威胜。
上個月中下旬,讹里朵的东路金军,从滑州渡黄河北还,途经大名府与洺州,流出了汴梁相关情报,遂为麻雀们获悉。
见顾大嫂说得笼统,杨长忍不住打断追问:“大嫂,你重点说说洵德帝姬,她的情报是如何获得?按说如此重要的俘虏,不大可能为外界所知.”
“太尉有所不知,这件事说来凑巧。”
顾大嫂顿了顿,徐徐解释道:“洵德帝姬中途害病,曾滞留大名府求医,正好被咱们的人遇到,所以才知道她的身份,当时她男人顺嘴抱怨了一句,说是茂德帝姬若非嫁与太尉,她这个妹妹就不会被盯上。”
“这怎么还扯到我了?”
杨长听得不由一怔,那驸马既然有如此抱怨,莫非自己杀了太多金人,他们故意找小姨子出气?不过根据听赵福金口吻,这小姨子不还是少女吗?居然这么快就嫁人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没有少女不会长成女人,但这厮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大嫂看着杨长掰手指,并不知道这厮在算小姨子年龄,随即补充道:“当时有金兵跟着,我们的人不敢问,所以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那洵德帝姬,命挺苦的.”
“什么意思?对了,她得了什么病?”
杨长对那时的纪年不熟悉,还没算明白就被新问题打断,于是便放过了他混乱的脑子,心说等公主来了直接问。
“那小娘子怀孕数月,虽然已经显怀很稳定,但她帝姬哪里吃过苦?每日跟着骑马奔波,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住?这不就流血见红了么?这群金狗真是天杀的!”
“什么!”
听了顾大嫂回答,杨长脑瓜子顿时嗡嗡的。
连孕妇都不放过?还特么带着她驸马同行,伱们是想玩什么花样?马上民族这么欧盆?
这一点,其实是杨长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