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目光一扫,只觉得林冲的盔甲更明亮,胯下坐骑也更为神骏,毕竟做了一州兵马总管,相应装备都有较大提升。
柴进去观察得更为仔细,他觉得林冲的变化由内而外。
比之前初见时的落魄,上了梁山之后的谨小慎微,此时的林冲眉宇间自信满满,可以想到他在杨长麾下,才成就了真实的豹子头。
杨长,你究竟有什么魔力?
林冲气质远胜往昔,但依旧保持着谦卑,他见了卢俊义、柴进,主动下马抱拳行礼,口里哥哥唤个不停,一点也没有摆架子。
这谦恭举动,让卢俊义心绪稍安。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等到了潞州地界,我们再好好团聚。”
“有劳总管。”
“哥哥比小弟年长,又官居永宁军承宣使,休唤总管折煞小可,还是直接唤林冲,或者林教头都行。”
“呵呵,那你也别叫卢承宣,喊员外也就是了”
林、卢二人来回谦让,有说有笑朝着滏口陉前行,途中问及之前孙立等人,得知他们数日前已经到了,此时应被安置在威胜城,就等卢俊义前去团聚。
四十里脚程,轻装急行军也得大半日。
他们离开固镇时,已是接近正午时分,天黑前不可能赶到,但待在磁州不安稳,都做好了赶夜路的准备。
酉时初刻,离太阳落山只剩一个时辰,大军距离滏口陉还有二十里,预计夜里亥时才能到。
林冲传令大军沿途不停,要赶到风月关才休息做饭(滏口陉下关隘),就在他下达命令不久,后方突然喊声震天。
回首观望,只见一彪人马,正腾着烟尘追来。
“什么情况?”
“未可知也,不过看兵力,似乎不多。”
林冲回应完卢俊义,侧身即对燕青嘱咐曰:“燕统制,你与卢员外、柴大官人,率部先走一步,我留下应付。”
“我”
“那怎么行?还是我留下。”
卢俊义听得一愣,摆手说道:“我们惹来的麻烦,怎么劳烦林教头?你率部先行才对。”
“不行,员外远来是客”
“什么客?教头见外了不是?”
“左右天黑前赶不到,不如大家都留下算了,有事也可照应一二。”
燕青打断两人推让,最终让大家达成共识。
少时,那彪人马追上前来,原来是刘浩去而复返。
远远看到林冲列阵以待,刘浩提前挥手压住阵脚,随后引马上前抱拳见礼。
“磁州兵马统制刘浩,见过诸位将军。”
“你有何事?”
林冲当仁不让接下话腔,刘浩虽然不认识,但依旧谦逊拱手:“阁下是”
“潞州兵马总管林冲。”
“原来是林总管”
刘浩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指着旁边卢俊义说道:“将军今日力败九将,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什么意思?”
林冲刚刚问完,卢俊义就忍不住接话搭腔。
“咋的?来找卢某要汤药费?若非刚才有意留手,他们家家都得戴孝。”
“是是是。”
刘浩直点头,并跟着恭维:“卢将军所言甚是,我并非来找您麻烦,而是麾下几个年轻人,听闻将军枪棒天下无对,也想请你指点.”
“刘统制,你这唐突了吧?”
“我请卢将军指点,林总管是不是管太宽了?你还能比承宣使大?”
“你”
卢俊义虽然要投杨长,但却有承宣使这身份在,刘浩这话顶得林冲不好回答,只得给对方使眼色。
刘浩自以为得计,却听卢俊义霸气回怼:
“林总管,乃我兄弟也,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而且要论身份,你麾下的偏将裨将,有什么资格向我请教?”
“呃”刘浩反应很快,立刻用处激将法:“卢将军如此推诿,别不是不敢吧?”
“我有什么.”
卢俊义话刚出口,突然意思到不对,于是向林冲问道:“林教头,你什么意见?”
林冲自然不想搭理,认为还是抓紧时间赶路,但刘浩把话赶到这地步,真拒绝会让卢俊义失了面子。
堂堂永宁军承宣使,干什么都要向潞州兵马总管请示,传出去不是倒反天罡?
刘浩只带来两千人,林冲看不到任何威胁。
思来想去,决定答应要求,而且要换个方式满足刘浩。
林冲把丈八蛇矛横在手,意味深长说道:“鄙人武艺不及卢将军,你麾下部将想要他的指点,先与我过过手。”
“林总管,你这.”
“林教头”
林冲挥手止住卢俊义,盯着刘浩正色说道:“习武讲究循序渐进,鄙人能当八十万禁军教头,可能比卢将军更适合指点,要是不愿意就从速离去,我们还等着赶路。”
“愿意,当然愿意。”
“把人叫出来吧,等会想怎么比试?一对一还是一对多?”
“自然是一对一,不过请林总管手下留情。”
“我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