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喝醉乱语?”
“恩,宋江酒品不怎么样,当初在他在江州吃苦,就是酒后浔阳楼题诗,可能因为当时周边没外人,而我又醉倒在桌上,他便放下了戒心。”
“这还真是机缘巧合,不过”
燕青话锋一转,蹙眉不解说道:“马扩虽不支持康王,但有他如手般卡在保州,燕京便不能与真定府轻松联系,河北也就仍在大宋手里,现在落得如此局面,到底是宋江为了表功自作主张,还是出自康王的授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康王自诩能给大宋带来和平,或许已与金人达成某种约定?”
“马扩战败保州,詹度撤出中山,宋江弃守顺安军,康王此时在大名府,似乎不怕金人全面南下,难道”
“猜这些作甚?”
卢俊义打断两人对话,提醒道:“还是早点返回威胜,把河北情报告知杨太尉,他与金人结下的仇可不小,如果河北为金人占据,肯定会去找他麻烦!”
“将军所言甚是。”燕青听得直点头,附和说道:“您的军队昨日断粮,幸好在平棘得到补给,就等您前来发号施令,明天一早就能启程!”
“小乙主意多,就知道你化解危机,不过既然选择去投杨太尉,这支军队就再也不姓卢,你继续带着前行就好。”
“这怎么行.”
“行的,走吧。”
卢俊义拍了拍燕青肩膀,语气坚定得让人无法反驳。
二月十五,燕青率部离开平棘,绕着太行山东侧南下,数日便抵达磁州境内。
考虑到赵构能对金取得小胜,是得了磁州、相州官民相助,此时率部堂而皇之过境,可能有不必要的麻烦。
燕青故意带队走僻静小道,眼看行至治所武安西南固镇,距离滏口陉不到四十里,以为能顺利抵达潞州,却没想到还是遇上麻烦。
四千人浩荡而行,即便有意避开城镇主道,行踪依旧被磁州斥候发现。
知州宗泽派出部将秦光弼,率兵五千前往拦截,最终在固镇截住燕青。
秦光弼在要道摆开阵势,燕青想避肯定避不开,以疲惫之师硬拼胜算也不大,于是压住阵脚主动上前喊话。
“阁下何人?缘何拦我去处?”
“我乃磁州兵马统制秦光弼,你又是何人?率大队兵马过境不打招呼,却故意从小路绕行,又意欲何为?”
“秦统制?久仰大名。”
眼见躲不过去,燕青寻思光明正大报出名号,或许对方会卖自己面子。
“我乃潞州兵马统制燕青,因行军匆忙未及知会磁州,还望秦统制行个方便,回到潞州定补一个军牒。”
“燕青?潞州兵马统制?”
秦光弼生得高大威猛,他听完立刻上下打量燕青,很快就冷笑回应:“秦某只记得潞州李统制,并没听说过所谓燕统制,我看阁下没有一分像统制”
潞州原兵马统制,去年底就死在金军刀下,燕青接任统制时间不长,又因林冲对滏口陉管控严密,潞州的一些列官员变动,此时还没能流入磁州。
燕青知道其中内情,正准备出言解释的时候,身后的卢俊义不知原由,以为秦光弼故意刁难,当即打马来到前方。
卢俊义指着秦光弼大骂:“混账!伱算什么东西?胆敢质疑我兄弟?”
“嗯?你又是谁?”
秦光弼见卢俊义仪表堂堂,体型更是比自己还要魁梧,情不自禁把他当作首领,而认为燕青是个传话筒。
卢俊义轻蔑对曰:“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永宁军承宣使卢俊义便是,你不会也没听过吧?”
“卢承宣自然听过,但是你嘛.”
秦光弼此时很纠结,无论是潞州归来的兵马,还是永宁军的兵马,他都不愿意放过去,于是冷冷回应道:“你不是卢承宣,他也不是所谓燕统制,休想瞒过本将眼睛。”
“你是不是瞎?我家哥哥不认识,河北玉麒麟也不认识?”
燕青新收的小弟燕侠,也仗义跟上前出言揶揄,反而让秦光弼听笑了,心说这些人冒充他人,应该是河北所谓的义军。
想到这里,秦光弼捋须笑曰:“我没兴趣与你们纠缠,本来冒充他人、意图不轨,本将就应该及时拿下,但此时毕竟外有强敌,就暂时放你们一马,不过往南走是不行的,你们可以往东而行。”
“往东?”
“嗯,往东去大名府投奔,一定有你们一口饭吃,天下兵马大元帅就在那里,正在接收各路义军”
“等等。”
燕青喝喊打断秦光弼,义正言辞说道:“我们不去大名府,你不要胡搅蛮缠,快快让出路来,免得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