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威胜城已经天黑,而林冲路上想说的建议,武松已代替他说了出来。
杨长刚走前院,就通过夜视能力发现武松,只见他手里拿個酒葫芦,坐在前堂廊外石阶上。
好家伙,还在喝?
“二哥,怎么又喝上了?中午没过瘾?”
“三郎回来了?我这是以酒解酒,姚古很有些酒量,我与他棋逢对手。”
武松弹手往地上一按,突然纵身往前跃至阶下,他那半醉半醒的样子,正是触发被动技能,力量巅峰的状态。
杨长先是一愣,笑呵呵迎上去,扶着他往前走。
“梁山留在京城那几位,与燕小乙今日都来了威胜,二哥中午陪姚古吃酒,应该还没来得及相见吧?明日我打算再设筵席,把威胜的兄弟都叫来,好好与他们聚一聚,许是太久没相见,略微有些生分”
“呵呵,我又没醉。”
武松摇了摇手里葫芦,意味深长说道:“刚才在驿馆吃酒,已经与他们见过面,新来的几个人兄弟,安道全、皇甫端、金大坚皆真心来投,乐和则心里挂念着亲人,唯燕小乙厌倦了为朝廷做事,想在威胜隐居生活”
“二哥醉眼迷离,竟打听得这么清楚?”
“似醉非醉间,二哥最为清醒,除了宋卢二人,其余那几十梁山兄弟,这几年白忙活一场,三郎现在正好缺人,不如派人争取些兄弟,而燕小乙萌生退意,他又与卢俊义主仆情深,可派乐和去永宁探亲,然后把孙立兄弟带来,另外,史大郎常念叨朱武三人,也可以顺道说项”
“怎么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等我明日设宴再观察观察,再决定要不要去河北挖人,二哥早些回去休息。”
杨长听得有些意动,但没了解到燕青心思前,他不想去挖卢俊义的墙角。
相比武艺高强的孙立,杨长更欣赏燕青机敏巧变,这种人对自己的帮助也更大,不过燕青真的心灰意冷?
带着这种心态,他蹙眉来到后院。
当时东西厢房一片漆黑,只有北面正屋灯火通明,而侧面窗户上有几个影子。
老二老三是早早睡了,还是挤到老大房里聊天?
自己不在身边,她们能这么和谐?
杨长阔步走向正屋,刚到台阶下就听到里面的对话,话题就是白天的李师师。
“公主姐姐,听说那李师师与你爹.”
“我委实不知”
“三妹,捕风捉影的事,何必乱语?”
“不不,公主姐姐,小妹不是那意思,咱不是没见过世面么?就想问问皇帝的女人,是不是都倾国倾城。”
“我爹的嫔妃其实都是普通人,她们虽然五官端正、容貌秀丽,却极少有人能称得上倾国倾城”
“那多没意思?公主姐姐比李师师美多了,岂不是皇帝都比不了官人?”
“三妹!又在乱语!”
好家伙,你们编排皇帝与李师师,把我拖进去做什么?
“咳咳.”
“这是官人的声音?”
“官人?快,快开门!”
屋内絮叨戛然而止,仇琼英打开房门迎杨长进屋。
看着桌上那三小堆瓜果皮,杨长推断三女已经聊了一会八卦,又见她们侍女及杨煌都不在,便问:“煌儿呢?这才刚入夜不久,他就睡了?”
“嗯,他白天疯玩累倦了,李萼便带去西厢哄睡。”
“这小子”
杨长打趣的话刚落音,赵福金想起今夜轮到扈三娘,便拱手行礼:“杨郎忙了一天公务,姐姐早些伺候你休息,我去看看煌儿睡了没,大姐,我先告辞了.”
“小妹也走啦!”
仇琼英刚转身,杨长立即贴上前去,隐蔽在她后臀拍了一下。
“这就走啊?”
“官人你别送.”
“屁股痒了?我明晚来推车。”
杨长的声音不大,但当时周边很安静,明显扈三娘听见了,羞得仇琼英脸通红,随后闪身落荒而逃。
扈三娘苦涩一笑,合上门反压着自己手背,蹙眉责道:“官人,你怎么老打趣三妹?他年纪小、脸皮薄,从没看你打趣公主.”
“谁叫她背后编排?不过娘子不用担心,这妮子心里欢喜得很,至于公主,她性子恬淡许多,没英子活泼,为夫绝没偏袒谁”
“官人不必解释,奴家只是提醒注意,你打趣要注意场合,三妹自尊心很强,可不如李师师那般老练。”
“嗯,对了。”
杨长坐在桌前,颔首提醒道:“李师师虽出身欢场,但现在是燕青的女人,以后别再议论她是非。”
“奴家才不会奴家记下了.”
扈三娘本想说是仇琼英起头,但话到一半自己又咽了回去,随后提壶为杨长沏好茶汤,悠悠说道:“这姑娘也是苦命人,朝廷居然从她们身上刮钱,这事儿做得真让人寒心。”
“国家都快亡了,谁还在乎礼义廉耻?对了,她对威胜印象如何?决定留下来么?”
“嗯?官人为何这样问?她当然满意啊。”
杨长随即将燕青心灰意冷,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扈三娘想了想,随后肃然说道:“燕青对朝廷心灰意冷,对宋江弄权心灰意冷,但对生活没有心灰意冷,既然想与李师师过好日子,除了跟着官人做大事,难道要带她重操旧业?威胜可还没有这样的风气.”
“决计不会,燕小乙人品没的说,否则李师师不会跟他,我是真想收服此人,就怕他念着卢俊义。”
“官人先去试试,如果觉得有困难,奴家就找李师师。”
“嗯?甚好。”
杨长脑中突然跳出‘夫人外交’四个字,当即对扈三娘笑呵呵点头同意。
次日,威胜州内外派的梁山兄弟,接到杨长将令回城与燕青等人相见,众人连续饮宴三天才回地方。
饮宴期间,杨长传达了佯攻训练等军事任务,并为新到的几位兄弟安排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