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孙安想起杨长目力强,有他在前观察很有必要,应下之后就匆匆离去。
不一会,孙安牵来一匹黄骠马,但哨所没有镗戟类武器,便带来长枪和大刀任选。
长枪重量不适合杨长,他被迫选择长杆大刀。
前方谷口战场,武松率铜鞮精兵助战史进,萧乙信很快抵挡不住,不知不觉后撤了七八丈,撤出了守军弓箭范围。
但今日的对手,沁州把新兵换成了精兵,没弓箭威胁也勇猛。
耶律余睹后方斜坡上观战,蹙起的愁眉久久没有散去,心说沁州兵今日怎么了?困兽犹斗也没这个斗法,怎感觉换了一支军队?
“都监,守军今日情况异常,萧将军都抵挡不住,是不是先撤回盘陀去,等打探清楚再进兵?”
“前几日战斗,义胜军可是压着打的,今天我换上了辽军主力,反而被守军压制住?此时撤军很影响士气,我还想再继续看看,不行就换支队伍攻坚”
高庆裔跟着耶律余睹出战,主要是后期劝降所用,此时劝谏不敢太执着。
眼看守军老母鸡变鸭,高庆裔心里隐隐有不好预感。
思来想去,这厮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都监,别怪小人多嘴,这峡谷里路面拥挤,刚才义胜军恐慌奔跑,险些冲散了后方军队,要是萧乙信真抵挡不住,一旦回撤岂不大乱?请您一定慎重考虑”
“说得也对。”
耶律余睹颔首肯定,即用马鞭指着亲兵喝喊:“即刻传令后军萧铎剌,让他率部后撤十里设伏,要留出前军移动通道。”
“是。”
看到亲兵抱拳打马而去,耶律余睹转身对高庆裔说道:“谷口守军坐拥地利,我干脆以你之计诱敌深入,说不定反而会有奇效,得胜即为你献计请功。”
“不不不,都监想出的计谋,小人岂敢冒领?”
“若非你提醒,我岂能受到启发?就这么说定了,让萧乙信再挡会,我们就.”
“都监,您快看!”
“嗯?”
耶律余睹正宽慰高庆裔,旁边部将惊慌指着谷口。
只见前方辽军已溃,正呼喊着往谷内奔跑。
“萧乙信怎么回事?都监还没下令撤退,他胆敢擅退?”
“传我将令,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让萧乙信且战且走!”
“是。”
耶律余睹下达完军令,即引兵向后徐徐回撤,心说沁州守军皆步兵,等会要是敢咬着不放,两条腿能跑多远?
或许不用抵达伏击点,等这群守军跑得疲惫不能战,辽军届时再转头杀回去,形势定然就逆转过来,说不定能一举拿下谷口据点。
耶律余睹此时的战术,为北方游牧民族自创战法,即利用骑兵优势拖垮敌人,从匈奴到突厥再到现在的辽金,乃至后面的蒙古都在沿用。
此战法精髓,即用骑兵消耗体力,对方步兵方阵停下,骑兵即在周围射箭骚扰,等步军方阵冲锋,骑兵又移动避开。
匈奴被汉朝所击败,在西迁途中碾压沿线各国,这战术便被安息帝国学会,命名为安息人射箭法,并用此法大败罗马军团,斩杀罗马统帅克拉苏。
当然,此法并非不可破,否则汉朝不会击败匈奴。
汉朝的对应策略,即用更多的骑兵(一人三马),更好的装备压制对手。
国力强者兵更强,即便赵宋已病入膏肓,但国力依旧远强过金国,若不是各种偶然因素堆积,金国是不可这般儿戏灭国。
杨长此时不与赵宋决裂,核心也是自身实力不够,并且还在抗金第一线,冲动就会成为下个田虎。
他与林冲率骑兵攻入谷内时,耶律余睹刚得到萧乙信阵亡的消息,说是敌不过武松被斩成两段。
“武松?他也来了?”
“武松是杨长的臂膀,他一直负责铜鞮城防务,今日这支军队定是铜鞮精锐,看来真是困兽犹斗”
“好事,传令断后兵马咬住对手,给我把武松引到伏击圈,本都监要一网打尽!”
“是!”
耶律余睹率军先行,他起初还担心走得太快,沁州守军追不上就放弃,哪成想他的断后兵马,对手已从步兵换为骑兵。
杨长、林冲两名猛将开路,他们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带着沁州留守的那几百骑兵,呼啸奔腾追赶掩杀败兵。
萧乙信的部曲全部阵亡,耶律余睹部署的断后‘引诱’部队,刚与沁州骑兵接驳就挡不住。
杨长抡起大刀片子,砍得前军血肉翻飞,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二爷那么多武器不挑,最后为何选择用刀,这是不同的暴力美学。
就如林冲用蛇矛刺敌,虽然耍得灵巧且省力,给旁人的震撼却不够。
而大刀只要挥斩得手,每一刀下去都会鲜血喷涌,无形中给人以震慑压制。
林冲第一次看杨长使刀,他在追敌奔跑的间歇,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何时学的刀法?怎么用得如此娴熟?”
“嘿嘿,略懂”
杨长敷衍笑了笑,心说哥们捡来的经验,没办法和伱说实话。
两为主将带头冲锋在前,并且有说有笑比拼斩杀人数,引得身后几個骑兵小声讨论。
“你们看见没有,杨观察刀也用的如此好,他与林统制并肩作战,像不像关公与张飞?”
“关公?不像吧?朱统制才像.”
“我是说武艺,不是说外型。”
“呃杨观察与关公,我实在想不到一块去”
“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