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们讲讲光明天尊的故事?”
“对对,讲讲,想听.”
见旁人露出土狗表情,刘唐情不自禁笑道:“讲讲就讲讲,杨观察这些年,可谓传奇”
刘唐介绍杨长的光辉事迹,而话题中人已在十数里外。
夫妻俩踏风逐日,于黄昏抵达洪洞城外。
杨长让赵福金绕城一周,看到四座城门外都有军营,他猜测银术可不会久留,就看下一步南下还是东进。
入夜后,寒气降临。
赵福金毕竟身娇肉贵,杨长舍不得让她野外露宿。
金军前日兵临洪洞,城郊外百姓都弃家而走,杨长幸运找到个无主之家,夫妻俩在茅屋宿了一夜。
夜里四下漆黑,窗户破洞漏风。
杨长搂着赵福金依,偎在干草硬床上取暖。
“冷吗?”
“不冷.”
赵福金头贴在杨长胸膛,语气温柔没有一丝虚伪。
“对不起。”杨长抚着她云鬓,柔声道歉并解释:“我怕惹得金人察觉,所以不能烧柴取暖,你堂堂大宋公主,却要陪为夫吃苦.”
“杨郎说哪里话?”
赵福金坐正身子,一本正经对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若非被你接出东京,此刻可能还在大内坐井,哪里能知天下大乱?”
“呵呵。”杨长浅浅一笑,拍着赵福金后背,幽幽叹道:”公主以为东京安全?河北没有地形优势,金军可以直取都城,所以.”
“所以东京有危险?”
“也许吧”
杨长见赵福金很激动,不知道她是担心徽宗,还是同母的弟弟妹妹,旋即搂着倒头睡下。
“东京太远,为夫鞭长莫及,先处理眼前”
“哦?杨郎你怎么”
“长夜漫漫,咱们做点趣事。”
“在这啊?”
赵福金在农家有点膈应,杨长则意味深长劝道:“公主有所不知,场所越简陋感觉越独特,什么小树林、小河边”
“啊?”
“咱们抓紧时间,万一屋主突然回来”
这厮连哄带吓,弄得赵福金紧张不敢放松,之后竟荒唐到半夜。
正月二十八,天还没亮。
杨长昨天因走的匆忙,忘了携带干粮上路远行,加上夜里又消耗了不少,所以早早爬起来寻食。
所在的弃屋没能找到食物,于是出门去村里别家寻。
刚走出茅屋数丈,他下意识用【鹰眼鸮目】瞟了县城一眼,赫然看到兵马正在列阵。
银术可要动兵?
这一刻,杨长不饿了。
他回屋叫醒赵福金,夫妻俩再次远距离围城侦察,发现昨日围城的四部兵马,只有北面在那支开赴城内,东西两门驻军全在向南移。
寅末卯初,天蒙蒙亮。
洪洞南门外驻军先行,东西两门驻军随后跟上。
杨长通过数阵列计算,推测这南下临汾的兵马两万五,也就是洪洞留军不到五千。
“我们走!”
“去哪里?”
“回岳阳调兵!”
“嗯?”
赵福金诧异一愣,但没多问就带杨长启程。
银术可率主力去取临汾,杨长决定先不等鲁智深,打算以现有兵力拿下洪洞,再派兵拿下两州交界的南北关,把这些金兵关在平阳。
即便正面打不过,还可以玩消耗战。
这支金兵孤军深入,一旦士气受到影响,补给上再出了问题,就将失去战斗力。
洪洞到岳阳六十里路,赵福金用【覆甲术】挡风全速前进,不到一个时辰便回岳阳。
不由分说,即点兵启程。
时迁奉命留下接应鲁智深,杨长考虑到赵福金昨夜没休息好,又让马报国留在岳阳护卫,其余兵将皆随杨长奔袭洪洞。
杨长催兵趱行不歇,于申末前赶到洪洞城东。
军至城东三里外,杨长即叫来刘唐,嘱咐道:“洪洞守军只有数千,若看我们兵多未必敢出,所以五千骑兵主力再不能向前,伱带麾下步兵去叫门搦战,等到把城中守军引出来,骑兵再趁暮色卷杀过去。”
“末将领命!”
“小心些。”
见刘唐铿锵领命,杨长拉住他手臂,语重心长提醒:“金军必有骑兵,你以步卒对战,装备又不齐全,千万注意结阵防守,为骑兵争取时间。”
“哥哥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此时刘唐有了主心骨,情绪与前几天大不同,再也不会患得患失。
前面行军偃旗息鼓,步骑刚刚分离不到半里路,刘唐就让士兵亮出旗帜,大张旗鼓向洪洞挺进。
银术可南下临汾之前,把攻打赵城出了力的金兵,以及刘嗣初的降军留下休整,整体防务由副都统辞不失负责。
名为休整,实为奖励。
洪洞原有百姓三万,又吸纳了霍邑、汾西两万流民,这些百姓能榨出多少财富,就看将士们自由发挥。
五千人分享胜利果实,不可能一视同仁对待。
义胜军作为汉人降军,要等到两千金兵先吃肉,他们事后才能喝口汤。
金兵城内劫掠之际,刘嗣初的义胜军要负责城防,有一种小弟排队等着做坏事,还得为大哥维持秩序的既视感。
刘嗣初听到斥候报信,他一面调拨兵马向东门集结,一面来到县衙向辞不失回报。
此时的辞不失,与麾下几个亲近谋克,正与掳来的妇人作乐,场面淫靡不堪。
刘嗣初全身披挂闯入,立刻惹来辞不失的不悦,即用女真话与部将讽刺交流。
“若非这些汉人男子软弱,她们的女人怎会躺在咱们怀里?这厮可能想等着排队玩呢”
“不躺怀里怎的?难不成想死么?”
“宋人与辽人一样,过了太久的好日子,咱们女真人苦了上百年,就该翻身做主人享受。”
“说得对,都统别管他,咱们继续喝酒。”
见众人自说自话,刘嗣初抱拳上前一步,铿锵道:“都统,有紧急军情!”
“有多紧急?你处理不了?”
辞不失半眯着眼回应道。
“是唐牛(刘唐化名)带兵回来了.”
“唐牛?之前那个统制?”
辞不失盯着刘嗣初,有些惊讶地质问:“这厮敢回来?他有多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