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决定,借用‘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九字方针。
新来的三阮、刘唐、时迁,无法安排行政职务做事,而这几人又不适合练兵,遂被任命为各个项目负责人,全面实施左手倒右手计划。
沁州府衙发出的政令,治下曹属、县乡没办法拒绝,随后浚河、修路、修桥、开矿、修缮城墙等项目,如火如荼在沁州上马。
各县新收粮税还没捂热,就被划拨给杨长所辖军队,使得大小官吏叫苦不迭。
杨长独自‘大口吃肉’,连汤都不给下面官员剩,暗地里遭到不少人咒骂。
但他作为观察使,可以在沁州为所欲为,买官的僚属们却敢怒不敢言,只得人浮于事,终日‘摆烂’度日。
十月初,叶清从延安府归来复命,他接回扈成、扈老太公等家眷。
当日为扈三娘办家宴,赵福金、仇琼英都来相见,叶清与妻子安氏也来祝贺,杨府上下极其热闹。
宾客散尽后,杨长喝得醉醺醺,被扶到西厢过夜。
这厮坐在榻边,看着金枝玉叶的赵福金,亲自端来醒酒茶。
“杨郎,趁热快些喝了,早些休息。”
“有劳公主,要是你还在大内,怎会做这些事?我有愧啊.”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妾身从来没后悔,杨郎也不会愧疚。”
“可她们都有亲人,或者亲近之人相伴,就你孤零零一个.”
杨长并非吃醉酒胡言乱语,而是发自内心觉得亏欠赵福金。
扈三娘现在有兄长、父亲为依靠,仇琼英也有管家叶清夫妇作伴,而赵福金能依靠的只有杨长。
如果自己将来有幸称帝,扈三娘、仇琼英似乎都可以有外戚,偏偏赵福金是不能有的。
赵福金自从怀了杨煌,性格教以前变得更坚强,她瞬间领悟到杨长意思,端着茶碗喂水的同时,还轻声安慰:“有杨郎与煌儿在身边,妾身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想陛下与兄弟姐妹么?”
“杨郎有所不知,出身在帝王之家,其实并没多少亲情,虽然是同母兄弟姐妹,我却与他们很少来往,倒是妹妹衍福(赵富金),小时候经常和我玩耍,算来她已年满十四岁,估计明年会嫁给不认识的人,我比她幸运多了”
“公主想见她?”
听到杨长这么问,赵福金突然激动起来:“你可不准胡来。”
“嗯?我胡来什么?就是单纯问问”
杨长被惊得酒醒,瞬间猜出她想说什么,心说哥们可没这恶趣味,后院如果再多一个人,自己真的把麻将‘发明’出来。
有了儿子杨煌,没了生育压力。
三角形最稳固,三个女人正好。
自己有限的精力,得用到造反事业上。
看到杨长一脸懵态,赵福金尴尬吞咽口水,暗忖自己居然想多了,可能受了扈三娘影响,旋即转移话题:“杨郎要是有办法,最好把李萼寻来”
“没问题,我先找人.”
“算了,李萼聪慧机灵,应该出不了宫,杨郎找人打听,反而惹人生疑。”
“哦好.”
虽然赵福金这样说,杨长却把这事记在心里,这厮喝完茶就自行解衣。
十月的沁州已经天凉,夜里搂住温香软玉同眠,比夏天时候要舒服得多,所以杨某人表现得很积极。
赵福金吹灭油灯回到榻边,独自在黑夜里窸窣窸窣作响,却不知被杨长看得一清二楚。
她刚刚解掉长裙,就被榻上猛虎扑倒。
“啊杨郎别急.”
“怎能不急?我的大刀已经”
“别闹,妾身有正事讲。”
“这会?说正事?”
杨某人正在上下其手,他从未见赵福金中断欢乐事,所以听这话瞬间停住动作。
“妾身怕一会忘了,姐姐和三妹刚才扶你回来,提醒杨郎明天早些起来,扈成与叶清好像有要事汇报。”
“我经常赖床么?”
“妾身哪里晓得?每次被伱折腾许久,第二天都起得晚,她们又不方便来喊,你自己要早点起,记下了么?”
赵福金从小在深宫,每日都睡到自然醒,常年养成习惯难改,遂提醒杨长要自觉,可杨某人却打趣回道:“我已经忘了”
“不是吧?你这坏人.”
次日清晨,杨长看了一眼熟睡的赵福金,面带笑意轻轻合上房门。
正准备转身,肩膀被人拍打。
闻到一缕少女香,转身果然是仇琼英。
杨长做出嘘声手势,与仇琼英走到后院中央,才小声问道:“娘子起这么早?”
“没人压着胳膊,奴家天亮就醒了。”
仇琼英撇了撇嘴,又亮起粉拳比划道:“刚刚练完力气,特意在等官人呢。”
“这小妮子!”
杨长刮了刮仇琼英鼻子,意味深长说道:“希望明天你也能早起,叶清这么早已经到了么?”
“自然到了,扈家兄长也在,快去吧。”
仇琼英挥手示意同时,又用左手指了指自己臂弯,像在提醒杨长晚上早点到。
杨长随即会意一笑,趁着从仇琼英身边经过时,这厮轻轻拍了拍后臀。
弹性不错,今夜推车。
正了衣冠走出后宅,远远看到叶清站在前堂石阶上,似乎对扈成介绍着什么。
“兄长,叶总管,早啊。”
“三郎。”
“杨观察。”
杨长引两人到堂内落座,当即便开门见山问道:“你们这么早来找我,说是有很紧要的事?”
“那我来说。”
扈成与叶清对视一眼,最后扈成要下话语权,沉声说道:“我们从延安府出发,若非在平阳府耽搁了几天,上个月就能赶到沁州,听说有不少平阳百姓,不顾劝阻逃到沁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