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好汉痴迷练武,胜过对家中美色痴迷,他们要不是忙着打熬筋骨,整日冷落娇妻守空房,也不至于酿成各自悲剧。
临近吉时,宋江陪着宿元景踩点压轴,笑脸盈盈出现在殿外。
当看到武松在外迎客,宋江热情指着他与宿元景介绍:“恩相快看,您以前多次见过,他就是打虎英雄,也就是今日的新郎。”
“呵呵,听说仇家小姐弓马娴熟,连许多男儿都不能及,可以说她也是只母大虫,武英雄正好克制.”
宿元景话到一半戛然而止,他仔细看一眼诧异反问宋江:“吉时不是快到了吗?他怎么没换正色婚服?”
“哦?”
宋江闻言一愣,脱口解释道:“二郎兴许还没去换,亦或者仓促没寻到正色婚服,咱们江湖儿女出身,其实没那么多讲究,且容小可上前问问去。”
“原来如此,也好。”
宿元景跟着宋江上前,武松见到两人下阶相迎,抱拳欢喜说道:“宿太尉、公明哥哥,多谢前来捧场。”
“呵呵,都是兄弟,应该的。”
“小弟送你们进去,里边请.”
“请。”
武松言罢转身引路。
宋江见他身着新衣,便叫住好奇询问:“二郎,吉时就快到了,你怎么没换礼服?是不是仓促没赶制出来?田虎府库应有正红布匹。”
“呵呵。”
武松笑着挠了挠头,回答道:“忘了告诉你们,小弟见大家作战辛苦,今天特意开了个玩笑,其实今日新郎不是我,而是三郎。”
“三郎?”
宋江立刻定在原地。
宿元景没把三郎与杨长联系起来,当即拉着宋江衣袖好奇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那一刻,宋江很意外没回应宿元景,反而握住武松粗壮手腕,激动追问:“二郎现在不是玩笑?他不是已经娶妻了么?今天又是”
“三郎久婚未育,我便与弟妹做主为他再纳一房,正好仇家妹子也很乐意,走吧哥哥,就等你们二位了。”
“哦好.”
看到宋江一脸苦楚,宿元景突然反应过来,蹙着眉扭头看过去,咽着口水猜测:“三郎不会就是.”
“就是杨先锋”
宿元景听后直接透心凉,他在陈桥驿给宋江施加压力,要求他在征田虎期间棒打鸳鸯。
而以杨长分兵带走扈三娘,给了宋江没法棒打鸳鸯的借口,拍着胸脯说两人伉俪情深无法拆散,杨长也只对扈三娘一心一意。
梁山大军征剿河北顺利,宿元景心中欢喜不好继续逼宋江,认为消灭一方巨寇与招驸马相比较,宋徽宗也不会因此治罪。
可惜打脸来得太快,对扈三娘一心一意的杨长,却在义兄、妻子张罗下纳妾,还要自己去现场见证,这和知法犯法有什么差别?
“本官.”
“太尉不舒服?末将搀着您前行。”
宿元景正想脚底抹油,武松眼疾手快把他直接架住,然后大步往厅内走去。
宋江此刻欲哭无泪,心说拆散杨长夫妇没办成,还让这厮新纳一房小的,恩相以后会怎么看我?陛下以后会怎么看我?
阳奉阴违,办事不利?
在之后的仪式上,宿元景借口喉咙不舒服,把证婚发言机会给了宋江。
向来能说会道的黑三郎,竟在那一刻变得磕磕绊绊,简单说了几句就让朱仝继续主持。
本来纳妾场仪式简单,不用三书六聘、拜天地父母,只请人见证摆酒即可,但扈三娘先认下仇琼英为妹妹,便没把她妾室看待。
当日杨长与仇琼英结伴,依次拜了宿元景、宋江、叶清夫妇及武松,之后杨长单独留下陪宾客喝酒,扈三娘则将仇琼英送去洞房。
宋江与宿元景人在主桌上,此时心却不知飘去了哪里。
武松带着杨长挨桌敬酒,顺便帮新郎挡下恶意敬酒,不影响兄弟晚上小登科。
大喜日子,酒喝不尽。
到场无论梁山的旧兄弟,还是田虎势力的新降将,皆举着斟满的酒碗相迎。
可到了董平这一桌,众人都举着碗站起来的时候,张清却浑浑噩噩如粘在座上,成了那一桌的异类。
“张兄,你今天怎么了?即便不喜欢喝酒,今日是杨先锋大喜,别失礼啊.”
“啊?抱歉,我走神了,我喜欢喝,来来来!”
张清一边诺诺回应,一边伸手抓来地上酒坛,再次成为那一桌的异类。
武松他如此豪气,遂举碗去碰了碰酒坛,爽朗笑道:“兄弟也好酒?等会我陪你尽兴。”
“干了!”
张清提起酒坛就灌,他曾是杨长的手下败将,自然不敢与光明天尊抢女人,仇琼英被纳了也不生气。
独气宋江心口不一,心说你应该早知道真相,却要翻来覆去戏耍我?当我是勾栏里的猴子?枉我山上后如此拼命。
心,拔凉。
张清哪里知道,此时黑三郎也是懵的,但凡知道杨长纳妾,他都不会赶来贺喜,更不会带来宿元景。
婚宴酒喝到一半,宿元景借口有事提前离去,宋江也紧随其后跟上。
吴用、闻焕章知道内情,便在两人辞别后步其后尘,他们认为出了问题就想法解决,办法总比困难要来得多。
余下宾客嬉闹饮乐,婚宴直到入夜后方至。
武松、朱仝留下顶酒,林冲、孙安则把杨长提前带离,在黄昏前送去洞房交给扈三娘。
扈三娘把杨长扶到房内,此时他有点小醉但意识清醒。
仇琼英遂当着他的面,端着茶水递给扈三娘,恭恭敬敬说道:“姐姐请用茶,以后妹妹但有不是,请务必责罚指正.”
“好了,你我江湖儿女,不用太重世俗之礼,以后好好服侍官人,也就行了。”
“我都听姐姐的。”
扈三娘见仇琼英依旧恭敬,便拉着她坐到杨长身边,意味深长说道:“今日是妹妹好日子,我就不在此多留.”
“对了,官人”
“嗯?”
杨长像鹌鹑坐两女身边,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说。
这时候,扈三娘一边起身,一边附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仇妹妹年纪小,别像当时京城那般粗鲁”
“我”
“奴家走了,官人今天喝了酒,妹妹要小心伺候。”
“知道了”
扈三娘有了京城的经历,此时想到杨长等会与仇琼英亲热,她心里显得十分平静,非但没有半点不悦,还贴心为两人合上房门。
吱呀一声,门板关闭。
一直装醉的杨长,与仇琼英大眼瞪小眼,终于尴尬开了口:“这个.那个我.”
“姐姐刚才说了,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官人还在等什么?”
“呃我刚才喝了酒,脑袋有点昏沉.”
“哦?奴家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杨长还没反应过来,仇琼英搂着他的腰去扯带,仿佛比新郎官还着急。
“英子,你这是.”
“刚才姐姐教过,官人如果实在酒醉没精神,奴家要帮着提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