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读懂了他眼神含义,但要逼着乔道清像白素贞那般作法,不知要积下多少罪孽因果,人家修道之人或许信这个。
“一清先生,天和虚无飘渺,还是务实.”
“卢员外!”
卢俊义话音未落,戴宗倏然闯入大帐。
玉麒麟喜笑颜开,急忙起身向他招手:“戴院长来的正好,公明哥哥那边情况如何?他应该希望我们动作快些吧?”
“员外如何得知?”
戴宗听完一脸的不解,卢俊义已起身阔步上前,简明扼要说出李俊计策,想让戴宗以宋江的名义,帮着劝公孙胜松口。
“这我.”
“不要为难一清先生,还是直接攻城好了,明天我去打主攻!”
“好好.”
看到杨长站出来,戴宗憋得肿大的头,这一刻瞬间放松下来。
别说他借宋江之名,就是宋江亲自开口,都未必说的动。
公孙胜和乔道清,之前曾在五龙山斗法,两人那样的法术犹如神仙对战,当时在场兄弟无不骇然,事后谁还敢强迫他们半点?
看到杨长口出狂言,卢俊义、秦明、杨志都面露惊讶,心说你这不是莽夫所为?
唯独朱武拍着手,面露喜色,“有杨先锋这句话,阳曲应该十拿九稳。”
“是吗?”卢俊义将信将疑,遂转身询问戴宗:“哥哥有何交待?”
“他与田虎在铜鞮山对峙,战事目前已经陷入僵局,哥哥担心马灵妖术厉害,便派我到汾州去看看情况,没想到你们已经打到太原.”
“呵呵,多亏了大家相助,对了”
卢俊义一脸兴奋,说话时把戴宗带到马灵面前,指着他热情介绍:“这位便是马灵将军,他已经归顺了朝廷,马将军也会神行之法,你们可一起回去报喜。”
“哦?那太好了。”戴宗喜形于色。
马灵忙抱拳见礼,对曰:“小人之前多有得罪,想先跟着戴罪立功,等到破了阳曲城,咱们再去见宋先锋如何?”
“也好,也好”
戴宗本担心攻城太久,想早一点带马灵过去,但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杨长明日有主攻任务,早早辞别众人回去准备,卢俊义等人则围在朱武身边,询问他为何这般笃定。
能到主帐议事的头领,除了朱武都是天罡正将,杨长所部就去了他与鲁智深。
归营途中,后知后觉的鲁智深,突然拉住他衣袖:“杨兄,你是不是准备用炮弹丢城楼?就像当初打临汾那样?”
“啊?对啊。”
杨长当场愣住,心说你反射弧够长的,随即打趣反问:“大师是不是想学二哥,去带敢死队爬城先登?”
“不不不”鲁智深直摆手,挠着后脑勺傻笑:“洒家身体颇重,没有你二哥灵活,洒家也想丢炮弹?你能不能教教我?”
“你也要”
杨长考虑到炸药危险想拒绝,但鲁智深有倒拔垂杨柳的神力,似乎让他试试好像也可以?火力掩护不需要太准,只要能丢上城墙就算胜利。
“好吧,但要听我指挥。”
“那没问题。”
鲁智深欢喜得像个胖小子。
当天晚上,卢俊义、朱武就调兵遣将,只等明日中秋破城。
秦明、杨志各带万人,趁夜开赴阳曲东北两门待命,而重头戏在杨长的南门。
次日清晨,孙安与五百敢死队全副武装,齐刷刷在护城河外列阵以待,周通则带了一队人搬运炮弹,就码在敢死队的旁边。
宣赞、郝思文指挥后军配合,杨长则拉着鲁智深面授机宜。
昨日在大帐夸下海口,又得到军师朱武的极力支持,卢俊义等中军将领心中好奇,都不约而同来南门观摩。
“什么意思?就靠这五百人夺下城门?开什么玩笑?”
“没有凌振的火炮,搬来这些炮弹做什么用?”
“杨先锋能直接扔”
“直接扔?往哪儿扔?”
“扔上城墙!”
听到戴宗、卢俊义一唱一和,朱武很热心给出了解释,可他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因为身边众人皆有疑色。
马灵是最不服气的,他自己修的是金砖术,攻击距离不过两三丈。
当日杨长用炮弹偷袭,想来也不过是两三丈远,除非他也有神奇法术加持。
想到这里,马灵偷瞄了乔道清与公孙胜,心说你们确定没帮忙?然后灿笑着说道:“太夸张了吧?护城河离城墙这样距离,而且还要从下往上扔?那炮弹可不是小石子。”
“呵呵,是真是假,马将军但看无妨。”
朱武不做过多解释,卢俊义却扯了扯他衣服,蹙眉追问:“我知道杨兄有神力,但就算他把炮弹扔上城墙,离破城还有一定距离吧?只要护城河吊桥不放下,这五百人过河就得折损一半,确定不是儿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杨先锋既言之凿凿,应该已经想到对策,咱们耐心观战好了”
“也对。”
卢俊义等人心存疑惑,城墙上的守将也一脸懵。
守将伪殿帅张雄看了一会,即转身抱拳向田豹请教:“二大王,他们想干什么?”
“我哪里晓得?”
田豹板起脸回应完,可能觉得刚才话说重了,旋即又柔声补充:“这些梁山贼人诡计多端,总之你记住绝不出城,他们若是直接强攻夺城,离得远就用弓箭射之,离得近就滚木礌石,再近就直接金汁伺候。”
“二大王放心,阳曲城固若金汤。”
眼见张雄如此听话,田豹难得露出欣慰笑容,可这笑容还没保持多久,回头就发现陈宣一脸惊恐。
“你怎么回事?”
“不是.”
陈宣指着城下一处,畏畏缩缩提醒道:“二大王,那胖和尚与金甲将军,就是击败马灵的两个狠人,末将建议还是离远些”
“嗯?他们比有卢俊义还狠?不过谨慎点没错。”
田豹见陈宣有怯意,回想起汾阳作战往事,所以不但没有面责呵斥,反而与他下了城楼。
砰!
两人刚刚走下城墙石阶,就听到城门楼上霹雳作响。
“这是.”
“快跑吧!”
砰!砰!
又是两下爆炸声。
田豹、陈宣抱头鼠窜,直到两人跑到几丈开外,才敢偷偷回头查看情况。
那时城门楼已经燃起大火,田豹隐约看到有队守兵赶去救火。
紧接着又是一声霹雳,一名救火的士兵被炮弹从窗户炸飞,他的头朝下落在城内甬道后面,像西瓜般摔得一地鲜红。
“你说得没错,他们还真是狠人,竟能把炮弹扔这么远,关键这厮扔得这么准,简直就是个人形炮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