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东京,能去梁山也不去,你们安心自去,不用管我”
“这”
潘金莲豁达的微笑,看得扈三娘觉得不真实。
她犹豫不决时,刚离开的李萼突然去而复返,对着众人正色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家小姐能护住小潘,另外,小杨长,小姐让你再去一趟。”
“啊?”
杨长情不自禁看向扈三娘,好像在征求老婆的同意,他这一刻心里是苦楚的,心说哪有自己制造修罗场,然后来折磨自家老公的?
扈三娘有些懵,随即催促杨长,道:“官人看我作甚?你快去啊。”
“哦好.”
杨长得到老婆同意,再次返回‘解毒’地点,待了片刻就回到前堂,随后便带着扈三娘离去。
两人从别院出来,默默穿过两个巷子,扈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
“刚才那女子叫什么?”
“没细问,只说自己唤作五娘.”
“五娘?刚才让官人回去作甚?”
“说是要留给什物纪念,我身无他物就给了把飞刀,就当是付嫖资了”
杨长有【流星碎】绝技,却在暗算王英、李逵后没再用,但他又舍不得这精准技能,于是便让汤隆打了几柄飞刀。
现在没来及得打出飞刀名气,反而和李寻欢一样左拥右抱,事后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扈三娘听到‘嫖资’二字,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也放弃心中的些许芥蒂,攥住杨长手臂亲昵前行。
两人穿街过巷,辗转行至樊楼附近。
远远看到楼上灯火璀璨,栏杆后倚着许多红男绿女。
扈三娘知道那是风月场,又记起杨长刚才的‘嫖资’,于是停下看着杨长眨着大眼睛。
“五娘人怎么样?”
“她?很紧.”
“谁问你这个”
扈三娘在杨长腰上掐了一把,一本正经说道:“我是说她的外貌,比这楼里姑娘怎样?”
“我又没去过”
“可你知道嫖资。”
杨长听得一脸无语,心说要去看潘金莲是你,最后要我帮忙解毒是你,现在小心眼还是你,哥们完全是无辜的,于是抱起双拳之晃。
“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晚上好好补偿你,为夫今日没尽兴”
“没尽兴就忍着,奴家不用补偿。”
“嗯?她啥也不会”
“奴家葵水到了.”
扈三回答声音很微弱,杨长听后却犹拨云见日。
难怪娘子今日脾气古怪,敢情是月事到了情绪波动,正说回客栈泡姜糖茶,突然御街上惊叫声一片,人群向四面八方溃散。
杨长看到此情此景,想到李逵元夜闹东京剧情,立刻拉着扈三娘疾走,说道:“可能我们的人暴露了,好在此地离客店不远,咱们马上收拾行囊出城。”
“哦”
扈三娘没了主见,跟着杨长疯狂奔跑。
两人行至客栈巷口,正遇见鲁智深与武松,两人手持武器杀上御街,惊得旁人如鸟兽而逃。
“你们要去哪里?有人在小御巷暴露,巡城官兵正四面赶来,快跟我们杀出城去,迟了城门就关了。”
“二哥与大师先走,我带娘子去取行李。”
“身外之物,还要他作甚?”
“没事,我们会跟上的。”
杨长不顾武松提醒,扈三娘就没入巷口。
扈三娘到了客店才知道,杨长要带走她的新衣和首饰,原本冰凉的腹部暖了起来。
包裹是提前就捆好的,两人拿了行李直奔御街,发现武松、鲁智深在等候。
途中遇到的禁军与便衣,哪里敌得过四只出笼猛虎?他们如同牧羊人一般,驱赶着观灯人群从南门杀出。
宋江等人则从东门遁走,与来接应的吴用刚好撞在一起,偏偏中途走丢了惹祸的李逵,更与杨长四人联系不上。
考虑到京畿周围官军众多,宋江听从吴用之言连夜离开,留下精细的燕青独自去寻李逵,心里却没装南门那四人,心说不回梁山反而更好。
杨长等人夜里寻不到马匹,赶到东门又没见梁山兵马,只得捡小路步行躲避追兵。
四人辗转月余回梁山不表,却说东京城被闹了这么一场,高俅天晓就亲自带兵出城,追半日没追到即悻悻而回。
昨夜天子受惊,李师师推不知情。
白天抄点伤者数百,推倒跌损不计其数。
高俅回城没去面圣,而是汇同枢密使童贯,同往太师府商议对策。
昨夜蔡鞗迷奸公主未遂,反被扈三娘踢伤了下体,回家后肿成丝瓜大小。
郎中彻夜医治没消肿,弄得老父亲也一夜没合眼。
午后,童贯、高俅联袂而来,蔡京身体疲惫也得相迎。
下人奉完茶识趣离开,前厅只剩下三个奸臣。
见蔡京一脸疲态,高俅关切问道:“太师,你也在为梁山贼寇发愁?这群反贼实在胆大包天,居然敢潜入京城生事,也不知陛下是否雷霆震怒.”
“反贼欺脸,如何不愁?”
蔡京如吃黄连,有苦不好说出来,感叹一句又追问:“高太尉与童枢密齐至,莫非是为剿匪梁山而来?”
“正是。”
高俅看了童贯一眼,见对方示意自己先说,便端起茶碗喃喃开口。
“不期梁山已成巨寇,不以重兵征剿难见成效,但陛下最近心思在燕云,意与金国夹击辽国、瓜分土地,各镇兵马也在往河北集结”
“王黼接替太师为相,掌管着朝廷的钱粮调度,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与他又素来不对付,所以此事还得太师出面,不知你的态势是招是剿?”童贯跟着点到即止。
蔡京听罢蹙起眉,捋着花白胡须眼神阴鸷,狠厉对曰:“方腊已打破占领数个城池,梁山贼寇更是欺到京师,哪能让王黼继续粉饰太平?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拿下梁山再收燕云正好练兵,老夫会找他好好谈一谈。”
“太师所言极是”
童贯、高俅心下大喜,两人心里都各有算计,一人想通过战争消除自己失职,另一个认为打辽国没有剿匪容易,柿子当然要选软的挑。
蔡京混迹朝堂几十年,一下就看穿两人心中想法,他数次举荐征剿都没起作用,正打算预促成招安一事,却出了儿子重伤这事。
送走童贯、高俅,回到蔡鞗房中。
太医努力了七八个时辰,慢慢让蔡鞗‘小蚯蚓’消了肿。
蔡京看到了长舒一口气,随即让翟谦取来二百两作为酬谢,可那太医竟力辞不愿受。
“些许银两,不用客气,犬子后续恢复用药,还得你费心费力,收着吧。”
“太师容禀,五公子患处虽然消肿,但他主经脉可能断了,复原的可能性渺茫.”
“说明白些!”
“五公子,以后可能不能人道.”
蔡京听完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依然古井不波。
梁山贼人让五郎‘永垂不朽’,我要让你们水泊鸡犬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