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州桥中央高处,一个倚栏杆的白衣少年,正蹙眉看着南方。
同伴捧着一份盘兔,也跟着他望向南方,诧异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与杨长背影一模一样.”
“杨长?您眼花了吧?他应该在梁山。”
“有可能吧.”
桥上对话的两个人,正是赵福金与侍女李萼。
梁山在山东越闹越大,不但宋江的名字为皇帝熟知,杨长的威名也被聊城太守上报,赵佶怎能允许女儿嫁给反贼?
赵福金以修道延迟出嫁,但现在已经年过十八岁,赵佶年前已下了最后通牒,正月过后就会为她挑选驸马。
明年元宵节,公主已嫁为人妇。
此时来州桥,算是与青春作别。
杨长夫妇回到客店,武松果然已经到了,鲁智深也同行而来。
元宵夜东京游人如织,御街附近的客房难求,好在杨长提前有预定,将两人安顿好就各自休息。
正月十五清晨,杨长早早起来。
趁扈三娘梳妆的间隙,他来到武松房里问安,发现鲁智深已经不在。
“鲁大师”
“他出门买礼物去了,说是要去寻京中旧友。”
“京中旧友?”
杨长听得一愣,记起鲁智深管过大相国寺菜园,或许是去寻那泼皮朋友?便提醒道:“今日城中游人虽多,各种便衣官差也不少,得劝他白天不要乱走。”
“三郎放心,他曾说过黄昏再去,兴许寻买早点去了。”
听完武松解释,杨长松了口气,喃喃说道:“那就没问题,对了,二哥今天要过去吗?要去也最好黄昏左右,届时我为二哥引路,让三娘等在客店”
“嗯好。”武松冷脸颔首。
正月十五白天,鲁智深、武松都待在客店,杨长和扈三娘逛了几处景点,便早早回来汇合。
黄昏时分,众人本该分头行动,武松却突然变卦。
武松这几年一直在自省,潘金莲嫁给武大数年无事,偏偏自己出现不久就生事,或是自己激发了这淫妇欲望?说到底还是不门当户对。
“三郎,这事我想了很久,首恶西门庆已诛,那淫妇纵有过错,却并没加害兄长,而且她跟着大哥,也过了几年苦日子,或许我当初不出现,也不会发生那些事.算了,此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见她”
“那二哥”
“我陪鲁大师去大相国寺,你就陪弟妹好好生赏灯。”
“好吧。”
见武松能放下仇恨,杨长打心里为他高兴,或许二哥能变成正常人?以后娶妻生子也说不定。
傍晚去看灯路上,杨长将阳谷县的恩怨情仇,当故事详细讲给扈三娘。
扈三娘想了很久,突然站在原地定住,喃喃说道:“真要说起来,潘金莲也是个可怜人,若武大是二哥或官人这表人物,奴家不相信她红杏出墙;而且女人没了依靠,大多只能任人摆布,当初官人若不插手,奴家也没任何选择,只能含泪嫁给王矮虎,我与她有何区别?”
“啊这.”
杨长听完怔在原地。
要不说女人更懂女人呢?原著扈三娘的遭遇,就是翻版的潘金莲,同样被强嫁给丑男,婚后哪来的幸福?
“官人,奴家不想看灯了,咱们干脆去见她一面,告诉二哥释怀这件事,就算做个了结怎样?”
“你想去见她?”
“不行么?”
扈三娘傲娇挺直腰板,根据女人神秘的第六感,她猜潘金莲对杨长有过想法,自己有必要去宣示主权。
莫名其妙的攀比心态,促使她做出这荒诞决定。
杨长拗不过扈三娘,只得带她前往城西别院。
夜幕刚刚降临,夫妻两人便来到那幽静街道,每个宅院门口都挂着灯笼,而潘金莲家门前的灯笼尤为出彩,仿佛故意和旁边攀比一样。
砰砰砰!
砰砰砰!
杨长敲了很久的门,里面才传来警惕的回应。
“是谁?”
“我,杨长。”
“三郎?”
潘金莲语中带惊,遂将院门开了个缝,探头看到不但有杨长,旁边还跟个漂亮女子。
“你们.”
“官人有话对你讲。”
扈三娘看到灯光下,潘金莲那对闪闪的桃花眼,语气开口就很生硬。
潘金莲听到‘官人’两字,也情不自禁露出诧异表情,反问:“官人?你是”
“她是我娘子。”
“三郎成婚了?”
“你曾是官人的嫂嫂,有开着门缝待客的么?”
看到潘金莲如此激动,扈三娘断定这女人打过杨长主意,生硬的语气已变得不善。
“嫂嫂今日不方便,要不明天你们再”
“要不.”
“不方便?”
夫妻俩心有灵犀,同时猜到院里藏了野男人。
杨长当即就准备离去,而扈三娘突然抬脚一踹,冷冷说道:“我要看看哪里不方便!”
院门砰一声被踹开,扈三娘闪身就闯了进去,杨长从未见她这般冲动,可势成骑虎也只能跟着。
潘金莲一时看懵了,反应过来已落在后面,立刻惊慌呼喊:
“你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