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坐骑为踢雪乌骓,是面圣时获赐的良驹。
在他印象里,照夜玉狮子这种好马应该温顺,怎么可能突然尥蹶子?
呼延灼一手执马缰,一手抓住马鞍头部,轻松一跃即踩镫上背。
可能是他身材高大,比宋江上马身姿要潇洒。
初上马背,没有异常。
呼延灼瞟了一眼不远处,只见戴宗、李逵几人已将宋江扶起,心道哥哥驾驭方式不对?
“驾”
双脚往内用力一夹,照夜玉狮子突然腾跃摆动。
呼延灼一时不察险被掀翻,他死命搂住马脖想稳住,奈何坐下良驹根本不带停,犹如斗牛场中疯牛乱颠。
“这怎么这马疯了我不行.”
呼延灼被颠得言辞错乱,他本想努力控制不想出丑,怎奈照夜玉狮子力量奇大,仿佛要把背上的人抖散架。
啪一声响,主动跳落。
呼延灼抵不住持续颠簸,只能趁身上还有余力,找准机会纵身离开马背。
离心力没能让他站稳,落地失控时,肩膀先触地面。
虽没像宋江那样摔得灰头土脸,但呼延灼也是一脸狼狈,他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望着众人尴尬摇头。
“这马.确实不好骑.”
“真奇怪.”
“之前杨长都”
众人窃窃私语之时,照夜玉狮子‘萧萧’叫了几声,然后屁颠屁颠又跑回杨长身边。
杨某人直接坐蜡,心说马哥你别搞我好么?他们会以为我动了手脚。
宋江黑着脸想了想,目光从照夜玉狮子以及杨长身上挪开,最后落在段景住身上。
段景住被宋江盯得发毛,主动走上前抱起双拳。
“哥哥,这马”
“你将此马盗回中原,本身又擅长驯马,看看怎么回事。”
“好好.”
得了宋江吩咐,段景住即走到照夜玉狮子身边,他环顾马儿一圈又是摸又是闻,最后也登上马背亲自检验。
段景住跨上马背,并没有直接驱使前行,而是伏在马脖上轻轻拍打,并用蚊蝇之声嘀咕:
“老朋友,以后别再乱发脾气,不然我们都没好果子吃,再尥蹶就让你拉货耕田,我们试着跑一跑?驾驾”
“咴儿咴儿.”
照夜玉狮子嘶喊着平稳起步,段景住觉得已经‘沟通’到位,可结果很快起了变故。
“老朋友”并没卖他面子,很快把这位偷它的金毛犬甩下后背。
段景住不顾满身尘土,爬起来就抱拳对宋江请罪。
“哥哥,小弟无能”
“什么鸟狮子?这畜生莫不是在为史文恭出气?俺去把它剁了吃肉!”
李逵抽出两把板斧,怒气冲冲向照夜玉狮子奔去。
看到宋江、呼延灼吃瘪,杨长心里虽然十分过瘾,但没想到发展到如此局面。
他清楚这马是能骑的,就这么让李逵杀了很可惜,想阻止却不好开口。
照夜玉狮子每次摔了人,就像接飞盘的寻回犬一样,乐呵呵跑回自己身边‘炫耀’,这举动就是给杨长拉仇恨。
狮子大哥,伱要作死,别拉我垫背啊。
看见杨长茫然不知所措,宋江突然高声喝住前方的李逵。
“铁牛,快给我停下,让杨长试试。”
“啊?哦”
李逵停住一愣。
刚才杨长骑这畜生回来,对啊,他应该能控制的。
杨长指着自己,望着宋江尴尬确认。
“我吗?”
“试试吧,当心些。”
宋江原本很愤怒,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人帮着分摊痛苦,自己也就没那么难受。
呼延灼堂堂名将之后,段景住更是专职盗马驯马。
他们都落得狼狈下场,我宋三郎还有什么丢人的?
看到杨长小心翼翼跨上马背,那照夜玉狮子则平静待在原地,宋江立刻挥手催促。
“没事,走两圈。”
“哦好.啾啾”
杨长一手持缰一手扶鞍,提前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
然而照夜玉狮子浅蹄缓缓,带着他走得非常平稳。
呼延灼死死盯着杨长观察,可照夜玉狮子就是不尥蹶子,他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就像被人大耳帖子抽过一样。
我都不行,他怎么可以?
必然有古怪,难道杨长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呼延灼捋着胡须一脸阴翳,情不自禁望向斜前方的宋江,心说等会定要好好说道。
宋江此时也蹙起了眉头,有一种自己宝贝被夺的感觉,于是又情不自禁大喊:
“再快些!”
“哦好.”
杨长催动照夜玉狮子加速,围着帐外空地绕圈奔跑,马背平稳得就像坐在车上。
听着宋江在边上不停喊快些,看着照夜玉狮子光洁的躯体。
那一刻,杨长突然想到个恶搞画面,把照夜玉狮子想成动漫里的美羊羊,而场外呼喊的宋江则是沸羊羊。
“沸羊羊你快点推,喜羊羊他没力气了。”
卧槽,这也能联想到?
我特么不对劲,谁叫你们一黑一白!
难顶!
杨长打了摆子回过神,并在跑两圈后停在宋江身旁,然后主动递出缰绳。
“哥哥,小弟试过没问题,你要不要再试试?”
“我?还是不用了”
宋江不想二次丢脸,果断摆手拒绝邀请。
李逵歪着脑袋靠过来,看着杨长没心没肺说道:“看来这马是能骑的,是不是需要什么技巧?杨兄弟你得分享分享。”
“不都是一样骑么?况且我学骑马时间也不长.”
杨长挠着头一脸谦虚表情,心中却说老子已是骑术大师,比你们会骑那不应该?
呼延灼等人也围了过来,当听到杨长‘凡尔赛’回答,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提高音量自言自语:
“我家世代与马为伍,从未见过已驯服的马儿,还能因人而异,时而温顺时而狂躁,除非被药物控制了”
“呼延统制,不是这样的。”
“嗯?”
段景住听到这种推论,以为呼延灼在意指史文恭,急忙解释道:“小弟刚才反复检查过,这照夜玉狮子全身一切正常,史文恭也留不下这种后手。”
“那眼下这种情况,你又作何解释?”
呼延灼瞪着段景住,好像在说你接什么话?史文恭已被打得半死,我用得着去质疑他?
段景住误以呼延灼想求甚解,便拿出专业知识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