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驻足回头,发现竟是知县心腹李管事,旋即扯了个谎:“那纸马铺出尔反尔,之前本来说好的价格,临了临了要涨价,三郎处理不下来,我只能亲自走一趟。”
“是何原因?按说不应该啊”
李管事脸上写满好奇,武松知道此人心眼多,遂蹙眉解释道:“无非是要得太急,他们说在日夜赶工,故而需要加些工钱。”
“生意人难免奸猾,他们看都头急用故意如此,不过丧具明器本不讲价,都头若手头还短银钱,大可向恩相求助.”
“算了,恩相已赠得太多,我无颜再去相求。”
武松摇头苦涩一笑,随即抱拳铿锵道:“奸商是欺三郎年少,我可不会与他们客气,明早要仰仗管事行悼词,武二先行告辞。”
“小事一桩,都头治丧要紧,切莫动怒.”
“武松省得。”
辞了李管事出了衙,二人径直往狮子桥赶去,可刚走了两个街口,杨长就拉住武松停下。
“哥哥且慢,得从右边转道去趟紫石街,我将刀故意遗忘在纸马铺,拿上它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要绕路紫石街?那岂不耽搁了时辰?不用多此一举。”
“不急于这一时,再说佩刀迟早得取走.”
“你去拿吧,我已经忍了很久,你说急不急?”
武松不待杨长回话,已独自阔步往前疾行,他打算独自为武大报仇,不想把兄弟拖下水。
等杨长反应过来,武松已矫捷走出两丈,他追了几步见追不上,便索性到紫石街取刀,寻思等会在狮子桥汇合。
武松甩开杨长,仅仅用一刻时辰,就行至狮子桥。
站在酒楼前,能听到楼上欢笑喧哗之声,武松对西门庆声音刻骨铭心,听到仇人确在楼上,便大踏步闯了进去。
“客官几位?”
“客官?”
武松没理会迎客伙计,径直走向后方的木梯,伙计见状边追边喊:“客官,今日二楼已被人包下.”
“嗯?”
武松抓住扶手虎躯一转,双目凶光惊得伙计定在原地,吓得不敢再出言劝阻。
大堂掌柜瞅见此景,招手唤回伙计安慰道:“我看此人有点眼熟,许是西门大官人的朋友,你初来跑堂需得学着看人,别胡乱给自己找罪受”
“知道了”
伙计应声委屈低下头,心说昨天还让我待客热心,现在又来数落不会看人,我跑个堂能挣伱多少工钱?刚才那人面相凶狠,真希望等会吃醉酒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