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如果换个人来听到这个消息,指不定就杀上骆俊家门去了。
可刘衔不过中人之姿,面对这些家国大事,但觉脑袋昏昏沉沉,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有刘晔指点,让他询问骆俊处理诸事。
现在连骆俊也不能信了,他又该信谁去?
一时昏昏沉沉,竟然这么问了信使一句,信使思虑左右他任务已经完成,索性支开刘衔便罢,思虑之后便道:
“世子即不知该如何处置,不妨询问王妃如何!”
他一提点,便让刘衔想起此事,又急忙进入府内求见其母。
刘衔之母,乃是陈国大族何氏之女。
因其才貌双全,故被许作刘宠之妻,后刘宠继位,即成了王妃。
相较于刘衔的暗弱,何氏更有主见,一听这话,不仅没有慌乱,反而训斥刘衔道:
“汝亦刘氏子弟,高祖血脉。”
“昔日汝父十八便即弓马娴熟,保境安民。”
“今汝年已二十,不习弓马便罢,竟无一丝汝父模样!”
“既是骆俊里通外敌,便即下狱既是,何来问我?”
刘衔因其父母皆强,自小怯弱,面对母亲喝问,便哆哆嗦嗦道:
“骆相任官多年,国中党羽遍布,孩儿手无缚鸡之力,安敢擒之?”
何氏一听这话,就大怒道:
“若汝父薨,陈国必亡于孺子之手!”
但如此说着,见他一副窝囊模样,又无奈道:
“即不敢擒,且唤他来,老身与你擒之!”
当下她便暗令王府侍卫埋伏,只待骆俊前来,便即动手。
刘衔听此,自是如蒙大赦,急忙行出,却又听府外骆俊家人又要事来报。
他不知缘故,便将其招来一见。
如此问了方才知晓,原来这是骆俊的下人,此来是为密报骆俊窝藏了刺杀刘宠的凶犯。
又言说骆俊乃是张闿故友,张闿便是这次刺杀刘宠的真凶。
刘衔本就觉得骆俊不再可信,听着这话,更是惊骇。
心想骆俊先迎袁术,如今又在窝藏罪犯,之前又劝刘宠出迎,莫非就是刺杀他父王的主谋?
想到此处,又想到骆俊在这城中党羽遍布,他便是背后发凉,只觉阴风阵阵。
只觉若是不先杀骆俊,恐怕早晚被骆俊所杀。
可终究自小便被骆俊看着长大,让他诱杀长者,他又下不去手。
正疑虑间,便听有人来报道:
“世子,刘子扬已返陈县!”
一听这话,刘衔差点就流出了眼泪来,等了许久,亲人可算是来了!
当下他连骆俊也不想喊了,母亲也给忘了,忙不迭便迎出了王府。
才一出门,就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刘晔站在府外。
要说刘晔为什么会前来,实则也是因缘际会。
因是之前刘宠遇刺,刘晔悔恨不及,忙将消息报给了刘备。
但见消息呈报之后,陈国的大局却还要他稳定。
于是他便一边请医生给刘宠诊治,一边稳定军心,此外还要稳定郑玄的情绪。
还好郑玄作为长者,经历多了,早已习惯。
不仅没有怪刘晔不敬,还劝解刘晔冷静,并且将张闿随之前来的缘故告知。
刘晔本就知道张闿是袁术所派,听了细节之后,便对郑玄言道:
“郑公不知袁术狼子野心,此人自称帝之后,已成独夫。”
“之前向陈王讨要粮草被拒,便有心报复!”
“小子本以为袁术会先进军,不料竟然借郑公之名行此。”
“如今陈王被害,袁术必然动军北进。”
“好在吾主刘玄德心系陈王安危,让在下紧随左右。”
“今虽被袁术得手,可在下已令快马发信吾主增兵前来讨伐袁术。”
“还望郑公以陈国百姓为念,暂留此地,助我稳定军心,以免被乱贼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