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本就漂亮，是村里很多单身汉的肖想对象，只是从前瞧着她不好接触，可自从听到那声音后，醉汉就不这么想了。

醉汉忙得跑了，但回到家中却觉得不对劲…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鬼，肯定是白仙偷人。

说是休息，其实是看元神干饭。

世人多向往狐仙书生报恩佳话，却不知妖跟人的区别，并不仅仅是外形区别。

陆斩衣袖拂过，两个西瓜便进了灵戒里，这神通令老农连连称奇。

陆斩塞到他手里，微笑着道：“这是老伯应得的。”

许是瞧老伯热情，又许是瞧老伯至亲皆无，孤身一人在世，有些莫名的触动，总之是动了些许恻隐之心的，就当是回馈方才老伯请他吃瓜、又将肉都让给他吃的情分罢。

刘山没往心里去，可这事却成了白仙心底一根刺，她是妖物，本是自由的，可若想跟王先生在一起，她就需要如人类那样，有正当路子，否则那极在乎表面清誉的王先生，是断不肯的。

老农被夸得心花怒放，许是家里孩子早亡，他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慈祥。

…

客商跪地就是磕头，百姓们瞧着他磕头，也觉得应当，救命之恩理应如此。

窗外月笼明，关于那只白仙的记忆浮现在陆斩脑海之中。

“老伯手艺真是不错，比城里的厨子都好许多。”

“多谢老伯。”

“这两个西瓜都熟透了，带给先生路上解渴。”

陆斩又取出一只白瓷瓶，递到老伯面前：“这是闲来无事炼制的丹药，没有什么大用处，强身健体倒是好的，就当给老伯的报酬，还请老伯收下。每两月服用一粒，待吃完后身体会有些劲儿。”

老农还想推辞，却见面前清俊少年虽然面色温润含笑，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姿态，他便将丹药收下，朝着陆斩拜了拜。

妖物多生于山野之间，自幼没有任何束缚，行事随心所欲，好妖自然是有的，可相对而言却也是白仙这种妖物多些，这也是为何传闻中的人妖佳话，在滚滚历史长河中，不过两指之数的原因。

陆斩有些不自在，他抱拳回了一礼，道：“老伯收留我跟妹子，又给我们饭吃，这本就是恩情。恰好我有点本领，顺手替村子里解决点麻烦，本就是回馈，大家不必如此。”

但此时此刻却是要真诚些，并非因为承了多了情，或许是因为那颗西瓜确实好吃，或许是因为那餐招待很得人心，这是老伯的善意，他自然要明白这份善意。

那男子叫刘山，并不俊美，人却憨厚朴实，那时白仙道行低微，无法化形，可承蒙刘山饲养照顾多日，白仙心底有了其他想法。

在化形后，白仙想报当初恩情，便设计嫁给了刘山。

白仙见王先生发现，却也不怕，她觉得两人情分深厚，谁料王先生却是求她放过自己。

…

偷虽刺激，可每每看着痴傻刘山，白仙心底烦躁。

刘山虽然不甚灵光，但还没傻到份上，他瞧着自家娘子如此好客，时不时就邀请王先生来家中作客，也觉得奇怪，便多问了句。

客商却不肯，硬是又磕了几个头才作罢。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令客商后怕。

他第二天半夜又摸了过去，果然又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这回醉汉没有离开，而是硬等着那奸夫走了，自己才进去，妄图以此要挟白仙。

“望先生小姐一路顺风。”

他吹灭摇摇曳曳的油灯，如最普通不过的人那般，上床，和衣睡觉。

白仙倒是跟鲛女不同，相对而言，她幸运许多。

“好像是老陈家的客人，原以为是富贵公子出来游玩的，没想到竟然是神仙！”

后来一游方道士路过，称刘山身上有妖气，约莫被妖物缠身，赠予他两道符。

白仙想跟王先生远走高飞，可王先生父母族亲都在此地，万万不可能去其他地方的。

陆斩瞧完白仙的一生，长舒一口气。

客商怔在原地，瞧着那么多人围观，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底是说不出的滋味。

当初报恩的想法也被抛之脑后，在某个深夜，白仙设法杀死刘山。

“村里面没有什么好吃食，还请先生不要嫌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