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成下了马,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明显临时被拉来,骑马尚不适应的韩松,走路还有点撇腿。
林宝月八卦之心战胜了怕麻烦之心,于是立马给他倒了一杯清水,殷殷追问:“马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马平成看了她一眼。
他估计本来想礼貌地笑一笑,结果笑得比哭还难看……半晌他一抹脸,也不笑了,直接往地上一蹲,声音都带着哭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林宝月立马安慰他:“大丈夫何患无妻……”
马平成嗷呜一嗓子就哭了:“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对她哪里不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无情无义呜呜呜……”
好好的一个贵公子,就这么蹲在地上,扒着椅子面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他和他妻子的爱情故事。
据说他的妻子,原本是他祖母身边的绣娘,比他还大三岁,他年少时一眼看到,一见钟情,一心求娶,家里当然是不答应的。
然后他开始闹,祖母心疼他,松口说等他成亲了给他当妾,但他想娶她做正妻,这下家里更不答应了,他再闹也不答应。
后来,他爹就提了两个要求,让他文武达到了什么,就能娶。
其实本来没指望他能做到,估计就是想拖一段时间,但他花了一年多时间,真的做到了……嗯,具体啥要求,马平成哭得太厉害了,嘟嘟囔囔没听清楚。
总之,他爹一看他决心这么大,扳不过来了,只好给马夫人找了个良家女的身份,让他娶了。
但,因为当时事情闹得有点大,大家全都知道实情,平时交际上,待他夫人就有些不大尊重……他夫人就郁郁寡欢,正好成亲后一年没有喜信,家里又想张罗着给他纳妾,他拒绝了,怕夫人在家受委屈,就找了个出门求医的名头,远远躲了出来。
出来之后,上头没有长辈,不需要出门交际,没有烦心事儿,夫妻感情甚好,简直就是蜜里调油。
所以当时林宝月出主意的时候,马平成是一点也没往妻子身上想,只反复回忆张光宗是不是觊觎过他妻子。
正好他回去的时候,张光宗已经答应了胡家的事。
因为张光宗他爹才死了没多久,父丧未过,不能成亲,这种大节上,胡家倒是没有逼迫他。
但在胡亭亭看来,这就是已经过了明路了,她心里十分欢喜,一直黏在他身边,还帮他照顾陈婆子。
可对张光宗来说,被逼做赘婿,这是奇耻大辱。
他已经彻底恨上了胡家,发誓将来要一雪此耻,而突破口自然就是胡亭亭,所以对胡亭亭异常温柔周到,两人相处起来,颇为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