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舟快速抽回自己的手,走到河边洗干净。
掌心的血迹没入河水,几乎是立刻消失不见。
楼藏月行至他身后,看到他在忍耐咳嗽,肩膀小幅度地轻抖着。
她感觉他好像也瘦了。
如今已经是三月末尾,天气早已回暖,他的衣物却还不算单薄,脱去伪装的庄园佣人工作服后,内里是黑色的简约款中领毛衣。
领口压着他的喉结,略微修身,他这么弯着腰,背脊的骨头都很明显。
楼藏月大概知道他的身体情况。
肺里那颗肿瘤存在三年多,前几年一直没有手术指征,年前愈演愈烈,终于能做手术,但他一直没去做。
她觉得他这样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如果真到必须做的地步,肯定会去做,既然没去做,就说明没有那么严重。
可是现在看,分明不是那样的。
楼藏月问:“你的身体彻底不行了?”
闻延舟无足轻重地一笑:“跑太快而已……怎么就不行了?我刚才一打三,忘了?顾小姐行行好,别总咒我了。”
楼藏月盯着他苍白的唇看了几秒,直接说:“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