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医院的走廊外面时,黎锦如那几句话不断在霍啸安耳边来回回荡。

“棉棉十五岁死了妈妈,她来月经来的很晚,我记得她第一次初潮时,血染红了衣服大半,她以为是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十五六岁,本就是青春期需要母亲引导的时候,她身边妈妈的位置,却是永远的缺席。

“啸安,棉棉是不是很可怜?”

可怜吗?霍啸安不知道是否可怜,在看到她发白的内衣时,他能够想到她在黎家的处境。

在看到她旧旧的裙子时,他会看着她那副瑟缩的模样沉思。

在看到她站在黎锦如母亲面前时,被语言压迫的无法抬头时,他会心生怜惜。

怎么会不可怜,一个二十多岁,都还在穿着不合身内衣的女孩,她到底是在怎样漠视的环境下长大,还是在黎锦如千娇万宠的映衬下。

她的处境,她的生存的身份,无疑是可怜的。

霍啸安走了好半晌,慢慢落下脸上的暗沉之色。

其实他不该对她有任何同情跟可怜的,因为他怎么能够去可怜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