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没说话,她眼底湿湿的,已经明白了什么。

“肆玖年六月,她倒在了解放前夕。”

这句话,无疑是沉重的,年少时情窦初开的爱情,还没来得及结果,就以这种悲怆的方式结束了。

“所以,他到现在也没有成家,是因为一直忘不掉那个女孩?”

司律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些萧索之意,“老班长有一次喝多了,哭着和我们说,他差不多忘了她的样子。他不该忘,可是时间太久了,而且他们相遇时,老班长就知道她的身份,不太敢记着她的样子。”

姜颜听八卦,头一次听出了苦涩感,张兴业这个当事人,心中该是怎样的咸苦一片啊。

或许年代赋予他的,就是苦难,离别和孤独。

老天又何其不公。

“他自己走不出来。”

要是走出来,看开了,或许早就成家了,将过去的爱人藏于心底……

可是他看不开,便用苦难来惩罚自己,好像只有这样,他心里的痛楚才会减少一些。

又或许觉得这样,他的愧疚才能少一些。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过话,心中不知道在感慨什么。

到了招待所,二人分别,姜颜自己上楼去了。

司律虽然一身酒气,但是他清醒的很,进屋简单的洗漱以后,就躺到了床上。

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姜颜那天扮成医生,制服劫匪的事。

天知道那天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既怕姜颜出事,又希望她能力挽狂澜,救下人质。

她做到了。

司律的心情很复杂,高兴是真的高兴,但又觉得姜颜有点神秘。

他翻身趴在床上,脚伸到了床外。

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合情合理,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没道理的。

比如姜颜明明给杜明注射了麻醉剂利多卡因,可杜明非说她用电棍,胜之不武。

电棍?谁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