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侯夫人这一病半点征兆都无,可病情极为凶猛,连续两日高热,到第二日的时候,便已经连床都下不来了。
寻常大夫看了说没法子,广宁侯就请了太医来看。
太医只说少见风寒如此凶险的,开了方子让熬药,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治好。
身为“儿媳妇”,婆婆病重,烛音自然要前去探望。
广宁侯夫人躺在床上,面色灰白,似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口中不断呓语,没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烛音幽幽叹了口气:“夫人看起来,确实病得不轻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谢征也在房里,只是离得她远远的,闻言怒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
“世子爷!”杜嬷嬷突然打断了谢征的话。
她面色惨白惨白的,拉着谢征:“世子夫人也是关心夫人,你莫要怪她。”
最重要的是,不要讲她的坏话!
杜嬷嬷这会儿整颗心像是浸泡在数九寒冬的冰水之中。
别人不清楚,她还不清楚吗?
前天大早上,夫人根本就没生病!
当然这事儿夫人也没告诉旁人,只有她这个心腹知晓。夫人是觉得世子夫人性格太强硬了,想磨一磨她的性子。
可那天,世子夫人走了以后,夫人继续在床上歇着,她守在外头,感觉时辰差不多了,按照平日夫人起床的时间去喊她,就发现根本喊不醒。
掀开床帐一瞧,夫人已经发起了高热,人事不省了。
明明世子夫人来的时候,夫人都还好好的。
夫人身体素来康健,怎会突然如此?
杜嬷嬷思来想去,想起了那日清早,世子夫人说的话。
明明只是寻常关怀话语,可她听在耳中,偏偏觉得古怪。
当然,杜嬷嬷没有证据,也不敢随意诬陷家中主子,只是她心里到底对烛音发怵,不敢再叫世子得罪了她。
不过当天晚上,昏睡了一整天的侯夫人自己醒了。
她一醒来,就呼吸急促地让人去请侯爷,神色惊惶不安。
发妻突然病重,广宁侯这几日都是歇在前院。
听闻夫人醒了要见他,很快就披衣起身,去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