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翊轻声解释:“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个儿给的,越是坦坦荡荡,不怕人说,人家反而没什么好指摘的。像你这样扭扭捏捏的,人家才会觉得不正常,想要一探究竟。”
庾思容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哪怕占了男人豫章王的身子,一举一动仍是姑娘的,被掌柜那么说,早都未语先脸红了,哪里做得到像赫连翊那么脸皮厚?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赫连翊眸中波光流转,双手交叠在胸前,倚靠在窗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吩咐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新婚半年的夫妻……”
新婚夫妻?这分明是馊主意!
庾思容急忙摇头。
“我想了个好主意,你不配合,那就等着整个客栈的人把咱俩当猴看吧。”赫连翊无奈地耸耸肩。
庾思容咬着下唇,脸上露出大无畏的表情,捏着拳头,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成,我们俩是新婚半年的夫妻。”
“你想想看,新婚半年的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同住一间房是不是很合情理?”赫连翊轻轻一笑,循循善诱地问。
庾思容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仍觉得怪害臊的。
“成,你晓得这些就行了,待会儿看伙计来送水,我怎么应付他们。”
话音刚落,两伙计叩门,说是来送热水。
赫连翊亲自前去开门。
果然,两伙计一前一后各提着一桶热水进房时,眼神却是四处乱瞟,时而看看仪表堂堂的男人,时而看看端庄大气的女人,试图发现两人行为不轨的蛛丝马迹。
“两位小哥,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一件事要请教二位。”
两伙计一面把水桶抬起来倒进浴桶里,一面表示只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位小哥,实不相瞒,我们是从豫章来的寻医问药的,只因我们两个成婚有半年了,家中婆母本就缠绵病榻,只盼着早日抱孙,我肚子却不争气,到现在没个动静。敢问你们这儿可有良医?若能治我好的病,让我能为相公生个一儿半女的,定会好好酬谢二位。”
言罢,赫连翊小声啼哭,抽出了帕子擦眼泪。
实在想不到,堂堂曾经的皇太子殿下,撒起谎来,真是信手拈来,若不是庾思容晓得他的真实身份,简直也要被带进去了。
只是,成败在此一举,她不能发笑拆他的台,也露出悲戚的样子,“娘子她身子薄弱,每日在母亲面前侍疾,却总被母亲骂得狗血淋头,只骂我们两个能生个儿子,比什么都强。甚至母亲还放言,要是今年过年肚子还不见动静,要把娘子赶出去。这不我俩已经走了好些个地方,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还是没有成效。若是在这里能治好,了却母亲的一桩心病,砸锅卖铁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