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米行就在隔壁,我今儿个来米行瞧瞧,还得卖通草花呢,你可还记得我们和那位姑娘的约定?”赫连翊直言道。
“记得!”
正是因为程景渊牢牢记住了庾大小姐跟云笙姑娘的话,说可以在大丰收米行旁边的铺子买通草花,他就赶忙来了,既能看到庾大小姐,又能知晓通草花生意如何,一举两得。
庾思婷听得云里雾里,很想插话,又不敢轻易发问。
赫连翊试探着问:“这铺子是你的?”
“这间铺子,是我娘的陪嫁,叫我来看看,或是盘出去,或是做点什么生意好。”程景渊如实答道。
大丰收米行旁边的铺子,竟是程景渊亲娘的陪嫁!只要程景渊愿意帮忙,盘下铺子,不是什么难事。
“程公子,实不相瞒,我们卖通草花,要一间正儿八经的铺子当做门面,我瞧着令堂这铺子就很好,我愿意盘下来,你能否替我在令堂面前美言几句,价钱好说。”
盘一间临街的铺子,没个几百两拿不下来!庾大小姐竟然不议价,似是不管多少都想立刻盘下来!
兴许庾大小姐很有生意头脑,是做生意的好料,但通草花还没卖出去,昨晚去迎春院花了那么多银子,今儿个脑子一热又要盘铺子,几百两银子花出去,就不怕打水漂么?
程景渊凡事但求稳当为上,好意劝道:“庾大小姐,倒不如您先租铺子卖通草花,若是生意好,再盘下来也不迟。”
赫连翊不想多一道麻烦,有那一笔豫章王暗中送来的上用银可用,完全买得起。转念一想,程景渊生母是县令夫人,一旦庾家给出去的是上用银,程家定会发现庾家与王公贵胄有密切往来,甚至会怀疑庾家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去偷来的!
眼下,藏拙,装穷,是庾家顺顺当当活下去的不二法门。
“程公子所言极是,便照你的意思办,为表诚意,我愿先交半年租赁金,您开个价。”
庾大小姐眉毛轻挑,眼波流转,尽是春色不及的风情。程景渊怎么都看不够,却不好意思紧盯着人家姑娘看,笑着道:“庾大小姐,你我之间,谈钱就太见外了。你且放心,我会替你交上半年租赁金,你只管一门心思做好通草花的生意就行了。”
庾思婷听了许久,脸上生出一股狂喜之态——大姐跟这位程公子眉来眼去的,分明是有意私定终生!此外,这位程公子家境也不错,这么大的铺子,竟然愿意替大姐交半年的租赁金!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改口叫姐夫了!
赫连翊却不想多占程景渊的便宜,表明道:“程公子,若是你先替我在令堂那儿交了半年租赁金,等我手头宽裕些,便会还你。”
“那倒不必。”程景渊笑容清朗,浑身冒出一股钱多的傻气。
赫连翊佯装发怒,“一码归一码,若是你这样,我都不敢租你们家的铺子了。”
“你呀,就是算得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