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一路吃着,马车行驶到了大丰收米行门口。
庾思婷一看到大丰收米行五字招牌,怔怔地问:“大姐,今儿个你让我当伙计,来卖米?那可不成!”
卖米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行,还得拿铁锹往人挑来的箩筐里装米,遇到摆架子的客人,还要帮人挑回去。庾思婷细胳膊细腿的,哪能干这样的重活?
没等大姐回答,庾思婷猫着身子,踩着矮凳,又想上马车回家去。
赫连翊一把拉住庾思婷的衣裳,“来都来了,你还想往哪去?”
“大姐,你看我们还剩这么多吃食,都是花钱买来的,白放着可惜了,倒不如我坐马车回去,将吃食送给家里人吃,才不浪费。”庾思婷被抓个现行,只能缩着脖子辩解。
赫连翊一眼就看出庾思婷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一口回绝:“那些吃食才花几个钱,犯不着专程坐马车回去一趟。你留下,我自有用处。”
“大姐,我没力气,真不是卖米的料!”庾思婷带着求饶的语气道。
“庾思婷,你别的本事没有,打退堂鼓的本领,堪称一绝!”赫连翊双手抱臂,微眯着双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表达出对眼前人的不屑。
这番讥讽,庾思婷算是听出来了,双手掐腰,“留就留,我还怕你不成?”
“这才对了。人家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是卖花亲姐妹。”赫连翊松开手。
“卖花?不是卖米?”卖花这活轻松些,庾思婷倒是愿意一试。
赫连翊并不答话,抱起地上的雕花黄花梨木大木箱,朝大丰收米行走。不巧的是,米行的门还锁着。
如果赫连翊没记错的话,已规定米行卯时二刻开门,因着天气热了,要来买米的人,肯定是早早买了挑回去,不会说等到日头那么晒,再挑米热得满头大汗。
换言之,在他忙着砍通脱木做通草花的这几日里,大丰收米行没了掌柜管,伙计们约好了一起偷懒,等睡饱了觉再自然醒来,慢悠悠地来干活。
赫连翊倒要看看这些伙计拿着比别家高的月钱,到底能来的有多晚!
他气哼哼地找出钥匙,开了锁,再打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味,呛得他咳了几声。居中摆的八个米桶,全都没盖上木盖,就这样大喇喇地放着,晚上没有老鼠横行才怪!
庾思婷咦了一声,指着自家铺子,“大姐,这大丰收米行不是咱家的么?别家铺子早都开门了,怎么咱们这儿一个伙计也没有?”
“我哪晓得!”赫连翊语气里满含不悦,再度扛起那箱子,咬牙扛进铺子,放在了柜台下。
他伸手一摸,指尖上的黑色灰尘,直接在柜台上留下了两个手指印。再看铺子里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全是散落的米粒。
由此可见,伙计们不仅比规定时间来得晚,在铺子里干活也是散漫不堪,连最简单的扫地擦桌子都不愿意做,放任下去,大丰收米行用不了几天就要倒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