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的丈夫,已经悄然换了个芯儿!
可是,这话庾思容无论如何都不能讲出来,便将目光收回,低头摆弄腰间玉坠。
王氏自知失态了,极力平复心情,但脸上的羞红褪去,脑海里却一遍遍回想适才牵手的场景,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一路无话,直至马车停在午门外。
为免王妃再次脸红,庾思容这次不再牵她的手,只是并排而行。
金黄色琉璃瓦在朝阳下,闪烁着耀眼光芒。一排排红墙,一座座宫殿,一个个翘起的屋檐,让人心生敬畏。庾思容走在一块块青砖铺成的巷道之上,心潮澎湃之余,又有些难受——这般精美的皇宫,处处都守卫森严,目光所及之处,奢华有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也许,是因为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才会觉得格格不入,没有半点眷恋。
一路上,内监宫女们看到了王爷和王妃夫妇二人,无不恭敬地行礼让路,直到乾清宫前。
“陛下有令:豫章王有负天恩,罚跪六个时辰。”
被拒之门外,早在庾思容预料之中。因而听到罚跪六个时辰,便拎起圆领袍下摆,堂堂正正地跪下了。再将下摆盖住膝盖,挺直脊背,直视大门紧闭的乾清宫。
乾清宫殿前月台上有铜龟、铜鹤、日晷、嘉量,并四座鎏金香炉,丹陛石上雕龙画凤,栩栩如生。
庾思容打量着乾清宫门前的一切,毫不乏味,只是膝盖开始隐隐作疼,越发挺直了脊背,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王氏早已跪在一旁,轻声道:“王爷,妾出门前还惦记着可能要跪,须早早戴上护膝才是。为着别的事耽搁了,让王爷受累了。”
“这是乾清宫外,多少双眼睛盯着,戴护膝便是作弊,父皇与母后晓得了,更会大发雷霆。倒是苦了你也跟着一起跪六个时辰,磨破了波棱盖儿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