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谦卑地躬身,双手接过那幅画,她的眼角隐约闪烁着泪花。
卫岚意识到了萧叹的失落,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她佯装不知,轻轻拉了拉萧叹的衣角。
萧叹俯下身,卫岚将唇凑到了他耳边,天真地玩笑道:“萧哥哥,你若是喜欢这画,我可以拜白老先生为师,然后临摹一幅。”
萧叹轻笑一声,调侃道:“那我可有得等了。”
他知道卫岚想逗他开心,便故作轻松,不愿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所幸在场无人知晓小柔王夫妇的长相,否则他今天的反应简直是将自己暴露得一览无余。
“还想请教白老先生,这幅画作于何地?”慕容雪谦虚请教道。
她的话也问出了萧叹心中的疑惑。
“这曾是我游历大山名川之时,在阳城的一个小村庄所作。当时画上的人我并不认识。多年后,大国师召我入府为令堂画像之时,我也没有反应过来我曾无意间遇到过令堂。若是当时我想到了,就应该物归原主的。我也是后来回府,在一次观摩从前的作品时意识到这一点的。出于私心,我没有将这幅画奉上……实在是老朽之过。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白石眠说道。
慕容雪在心里暗想:阳城?也就是曾经的北柔……难道我娘是北柔人?
白石眠不愧是善于观察的画师,仿佛看穿慕容雪的心事一般,解释道:“元安二十二年之前,小柔王还没登基的时候,大虞和北柔的关系还算不错,两国人民互相往来也很正常。老朽那个时候不也在北柔吗?我也并不是北柔人。”
萧叹闻言,捏紧了拳头,心里有些不舒服——成王败寇,仁帝想怎么改写历史,就怎么改写历史。明明是他自己想要挑起战争以立军功,却非要给小柔王扣上一顶暴君的帽子。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慕容雪笑道:“一点家事罢了,让各位见笑了。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老爷!不好了!外面的难民快攻进来了!”那个丫鬟的声音在密室外响起,语气里充满了焦灼。
“结界破了?不可能啊!”萧叹自言自语,顿了顿,眼眸闪烁,“不好,只怕这场暴动是有心之人故意挑起的。”
“我去看看,萧叹,你带岚儿回屋。”慕容雪说完便不由分说地大门而去。
纵身飞出大门之前,慕容雪才发现卫岚和萧叹紧随其后,一副要与她一同面对难民的架势。
慕容雪瞥了萧叹一眼,好像在说:“废物,这点儿事都办不好。”
萧叹无奈地努了努嘴,好像在说:“这个小姑奶奶我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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