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名动中京的贵公子就这么突兀地碰上了,萧凤山微微一笑,“那依小军神之见,本相应该如何行事呢?”
姜玉虎淡淡道:“你这种自信满满的感觉,很不好,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绝大多数人都会丢大脸。”
萧凤山依旧笑着,“那位夏景昀就是一个例外?”
姜玉虎嗤笑一声,直接道:“你觉得我如果真的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我会把他放在府里?”
萧凤山道:“天底下没有什么地方比竹林更安全了。”
姜玉虎直接瘪了瘪嘴,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转身回了草庐之中坐下。
萧凤山仿佛自来熟一般上前几步,目光扫视了一遍草庐,生怕姜玉虎给他来个灯下黑,就把人藏在了草庐中。
只不过草庐之内,实在简陋空旷,三面用稻草搭成的墙,一床、一桌、一椅、外加一杆长枪,压根就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萧凤山微微眯眼,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转过头,瞧见亲卫快步而来,而后朝他遗憾地摇了摇头。
萧凤山登时面色微变。
就在此时,姜玉虎冷冷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几分戏谑地响起,“让陛下来快点,把这场戏演完了我还有事。”
“另外,在他来之前,你是不是该把给姜家的补偿跟本公子谈好了?”
如果换做旁人,此刻听了姜玉虎的话,或会羞愧,或会恼羞成怒,但萧凤山毕竟是萧凤山,他只是平静地转过身,“今日之事,的确是本相鲁莽,欲借陛下前来看望之事,解除心头忧虑,小军神但有所求,本相自当尽力满足,以求谅解,还望小军神切莫在陛下面前揭穿此事。”
姜玉虎自然听得出他话中那些小心思,但他懒得搭理,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匹战马。”
萧凤山嘴角抽了抽,“小军神,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姜玉虎冷冷道:“搜查竹林也不是小事。前面两任陛下几十年都没做过的事,你们这不也做了?”
萧凤山道:“这一时之间不好筹措......”
“你们这些当官的,我要允许你们拖,十天的事儿能给我拖成半年。”姜玉虎冷冷一哼,“三日之内,凑好三千匹,你们自己派人送去破梁山大营。”
他看着萧凤山,“你也是从过军的,姜家和无当军用血肉在替朝廷挡着着北梁的数十万铁骑,不想被人背后捅刀子。只要不在这上面使绊子捅刀子,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只要还姓东方,姜家和无当军都不会插手。这是我的警告,也是我的承诺。”
听着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萧凤山竟是一喜,郑重道:“小军神放心,朝廷必不辜负边疆血战之将士!”
“最后,让黑冰台的老鼠给我滚出竹林,如果胆敢踏入一步,竹林必杀之!”
撂下一句话,姜玉虎转身回了草庐,萧凤山心头五味杂陈,又忧又喜,同样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东方明圣驾抵达,许是已经知晓先前结果,自己也心虚,故而姿态放得极低,在老军神的灵前装模作样地挤了几滴眼泪,拉着姜二爷说了几句推心置腹的废话,又赏下一大堆玉璧、丹书之类的东西,很快离开。
就连姜玉虎以守灵为借口没有现身的事情都顾不上计较。
而等到所有人都撤出了姜府,撤出了竹林,姜玉虎坐在草庐里,轻声道:“出来吧。”
只见他身后的茅草墙中,竟走出了四个身影。
夏景昀、东方白、公孙敬与陈富贵。
他们竟是直接在草庐之中,临时又搭了一面墙,将众人藏在了两墙之间,不细细勘验的话,不论是在外还是在内,都看不出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