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伸手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在前面的国公府车驾,扭头看着东方白,笑着道:“被他们这样超过去了,你心里怎么想?”
东方白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平静道:“母妃说了,没用的强不用争。”
“那若是今日最后是他被那三位老先生收入门下,而你却与这个机会失之交臂呢?”
夏景昀的笑容之中似有戏谑,但眼底却无一点调笑。
他想要看看自己这位寄托着自己和身边所有人余生希望和理想的外甥,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辅佐的性子。
若不是,那趁着东方白还小,一切都还有洗脑调教挽回的余地。
东方白浑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大考就这么突兀地在马车上来临,他还只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开口道:“那就算他赢了这一局呗,可人生又不止这一局,自己只要不认输,一切就都还有机会。再说了......”
他看了一眼夏景昀,“这不是有阿舅你嘛!阿舅,你要努力哦!”
看着东方白举着小拳头挥舞的样子,夏景昀笑了笑,“那若是我也没能帮上你,让你最后输了,你会怪我吗?”
东方白皱了皱眉头,“这是我的事,你来帮我就已经很好了,怪你作甚?”
马车刚好在此刻缓缓停下,夏景昀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吧,今天这一把,阿舅帮你赢了他们!”
国子监门口,专门有一片停放马车的地方,今日自然全数清理出来,留给前来的达官显贵。
当夏景昀带着东方白下车,英国公牵着他的好外孙,小名绍儿的临江郡王东方泰站在了不远处。
以英国公的身份和资历,没有做什么无用且掉份的挑衅,但他那个小外孙就不一样了。
已经五岁,被母妃天天在耳旁念叨着谁是敌人的小胖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方白,耀武扬威般地挥了挥拳头。
成功换来了东方白一个白眼,“幼稚。”
夏景昀觉得好笑,“你也不过多大点,还说人家幼稚。”
东方白理直气壮,“阿舅之前不是说过,难易相形,这世间有绝对的概念,也有相对的概念,我和他比起你们都是绝对的幼稚,但他比起我,就是相对的幼稚,我骂他也没骂错啊!”
夏景昀听得暗自咋舌,暗道一声皇子就是皇子,这脑子真不能小觑,自己就是随口说了几句,就被他记住并且理解了。
看来今后在他面前,说话可得注意点,别把什么不良思想灌输进去了。
国子监门口,祭酒万贵礼亲自充当迎宾,将今日最重要的两组客人迎进了国子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