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公。可知陛下召我何事?”
曹府之中,曹德利匆匆出来,小心地又惶恐地开口问道。
前来传召的靳忠眼皮微垂,似乎没有听见。
曹德利连忙从袖中滑出一张银票,放进靳忠的手中。
靳忠脸上的五官像是忽然活了过来,立刻生动和善地笑着,“曹大人,陛下年节召你,正是为了那宝镜之事。”
曹德利心头一惊,联想起昨夜的事情,再加上夏景昀德妃的背景,连忙道:“敢问公公,可是德妃娘娘与陛下说了什么?”
靳忠脸上的五官又死了。
曹德利懂事地又拿出一张银票。
靳忠一脸正色,慨然道:“曹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把咱家当什么人了,速速入宫去吧。”
曹德利懂了,这话对方不敢答,便也不强求,跟着靳忠朝着皇宫而去。
他身为将作大监,因为职责所在,出入宫禁的次数比寻常三品官甚至部分二品官都还要多得多,但还少有如今日这般紧张的。
平日里倒卖那些宫中所用,油水虽丰,但已成循例,个中门道陛下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敢做得太过火,但这宝镜,却是新生之物,其中层层关窍,可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想到那令人心动的财富,和他可以中饱私囊的金额,他心头一片火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个东西拿到自己手里。
他强行收摄心神,开始思考着要如何说服陛下,拒绝德妃的枕边风,让那夏景昀乖乖交出秘方。
“臣曹德利,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崇宁帝的声音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淡漠,压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顶礼膜拜,“宝镜之事,可有所得?”
曹德利连忙道:“微臣无能,此法颇为复杂,辜负了陛下之期望,未能解陛下之急,请陛下降罪!”
“降罪就不必了,如此精妙之物,闻所未闻,你做不出来也是正常之事。”
崇宁帝顿了顿,“那此事便就此搁置吧。”
曹德利连忙喊道:“陛下,臣有一法,可解此难!”
“说。”
“此物并非天成,而是人造。既是人造,便有其法。据微臣所知,此法乃是德妃娘娘义弟夏景昀夏公子所创,他既沐皇恩,当思忠君爱国,为陛下解难。不妨令其将此法献上,给予其一些补偿,想来只要是一个忠于陛下之人都不会拒绝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