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侍女快步走上来,站在一片帷幕之前,恭敬道:“小姐。”
帷幕轻如蝉翼,如梦似幻,映照出一个女子隐约婀娜的剪影。
“何事?”
“那位夏公子昨夜平安出狱了,而且外面传言说英国公吃了大亏,被陛下叫进宫去,损失了好多重要的职位。”
帷幕在微风中轻轻晃动,过了一阵,帷幕后才传来一声言语。
“去江安侯府,给夏公子送上一块白玉牌。”
侍女闻言一怔,鸣玉楼的白玉牌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凭借这个牌子,能在鸣玉楼任意吃喝都不花一文钱,而且不论楼层,不论时限。
鸣玉楼三楼一个雅间一顿饭,少说上百两银子,多则上千两银子,再加上鸣玉楼素为达官显贵迎来送往之场所,这张白玉牌的价值不下三五万两。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还不是钱能够买下来的,你说别人请客还得掏银子,你请客拿牌子一亮直接免单,这档次,这逼格,能是一回事吗?
朝中多少中枢重臣都没这待遇。
“小姐,是不是太过了些?”
帷幕后面传出轻柔的嗓音,“若只是一首鸣玉楼赠王郎中,兴许还有待商榷,但既知他是夏景昀,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论是那首咏秋,还是那首清平调,只要写出一首类似的诗,我鸣玉楼便绝对不亏。更遑论,还有那首水调歌头,和那篇岳阳楼记。”
“当日我鸣玉楼未插手,虽然他并未遭受到什么伤害,但终究算是我们做得不好,权当赔罪吧。”
“放心去吧,一定要确保他接了,他能接,是我们鸣玉楼占了便宜,而不是他占了便宜。”
侍女对自家小姐的商业眼光从来不会怀疑,闻言立刻应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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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外界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夏景昀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走出了宫城。
进宫一趟,收获良多。
有些东西,不实地去看看,自己建立不了准确的认知。
如今切身体会了,心里的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
此刻被阿姊的笑容和御膳房的美食抚慰,他心神渐渐安宁下来,忍不住想着,陛下心智这般厉害,权术玩弄得这般炉火纯青,要是能用在国家大事上多好啊!
却只是醉心享乐,结果惹来天下处处都是烂摊子。
偏偏又因为他那帝心如渊的心性,也少有人敢把那些真相摆在他面前,结果就是他自己一个人陶醉在盛世美梦之中,也不知道该可悲他,还是该可悲整个天下。
不过经此一事,他对这位陛下的脾气算是摸了个大概,今后再有什么事,布局就要稳当得多了。
马车缓缓驶回江安侯府,随着下人的通传,苏元尚、公孙敬等人都立刻来到了正厅之中。
“公子,如何了?”
公孙敬按捺不住好奇,直接开口问道。
夏景昀悠闲地喝了口茶,感觉还是在自己的地盘轻松惬意,“还能如何?自然是一切顺畅,不然我也回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