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主腹诽一句,这狗东西临走前吼的那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差点没给他气炸了,要是不这狗东西跑得快,他高低要将起捉回来吊起来打一顿。
他开口问道:“当日是不是有人与之同行?”
荀先生愣了愣,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说另有几人与之同行。”
老庄主心头恍然,哼了一声,“这位白公子昨日也来了老夫此处,老夫倒是见到了他那位同行之人。”
苏炎炎跟荀先生都是聪明人,闻言立刻懂了,荀先生开口问道:“这位同行之人有说法?”
老庄主从书桌上取下一张纸,递给荀先生,“你们看看这首诗如何?”
荀先生接过,抬眼一扫,神色登时郑重了许多。
仔细看了一遍,将其递给了素爱诗词的苏炎炎。
苏炎炎凝神一看,眼前登时一亮。
【晚年惟好静,万事不关心。
自顾无长策,空知返旧林。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真美啊!”苏炎炎忍不住出声感叹,一脸惊艳之色,“赵爷爷,这首诗可做你的自白之诗了,你何时写的?”
“我哪儿写得出这等佳作啊!”老庄主哈哈一笑,“是那位与白公子随行之人所写。”
荀先生惊讶道:“如此诗才不该是无名之辈,怎么会甘做那白云边的随从呢?”
“谁说是随从了,他白云边给人家当随从还差不多。”
老庄主对那白家小子简直是一肚子鬼火,也不知道那句莫欺少年穷会不会给他的名声造成什么影响,这狗东西!
苏炎炎美目之中,光彩流转,“此人赵爷爷认识?”
老庄主笑着道:“他叫云景夏,表字彦祖。”
苏炎炎和荀先生对视一眼,荀先生微微皱眉,“没听过。”
老庄主轻笑道:“他来自泗水州,又有如此诗才。”
苏炎炎思索了一下,低头看着手里的诗,忽然惊讶道:“他是夏景昀?”
荀先生也是一愣,旋即笑道:“是啊,云景夏,夏景昀,建宁云家,他又是德妃娘娘义弟,取个云姓倒也算是合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大小姐聪慧啊!”
“他在哪儿啊?”
一直想见的人就这么出现,苏炎炎眼中登时涌动着好奇和激动。
“已经走了。有白家那个混球在身边,谁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老庄主笑看着神色之中显见失落的苏炎炎,“怎么?心动了?”
苏炎炎摇头大方地笑了笑,“没有,就是仰慕其诗才,想亲眼一见罢了。但想想不见也好,还能在心里留下个美好的想象,免得日后失望。”
老庄主想起昨日夏景昀那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样子,微微一笑,“随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