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第一天,秦天正式入驻黑河警察厅,一早光田和竹就带着所有人在操场上列队欢迎,在秦天进入大门的那一刻,给予最隆重的仪式。
李恩熙早在几天前就带着人来布置好了所有办公所需,秦天没有入主浅野的办公室套间,而是在顶层启用了一个长期堆放杂物的套间作为办公室,秦天的套间在靠南,北边则是苍木麻衣的秘书侍从室,从走廊往西有一扇铁门,门外是一半区域的露天平台,与隔壁特务处的办公楼相距差不多三米。
警察厅和特务处一样都是三层半的巴洛克建筑,在两栋楼十几米远的位置还有一栋两层半的建筑,这里被清理出来当做是特密局的办公场所。
从现有的布置来看,秦天已经把这座大院当成了自有势力范围,整个警察厅大院不算小,三栋办公楼前面是一个比足球场稍微大一些的操场,办公楼的后面则是几栋后勤所用的仓库和厨房等区域,所有建筑的外围是一道三米多高带有铁丝圈的高耸围墙,在后勤区的后面有一扇铁门,专门运送废弃物品、厨余物品或者一些食材运输等。
操场上的旗台上,秦天检阅了警察厅和特务处的所有人,并且当着所有人宣讲了任职书,简单的流程走完,在一阵欢呼和热烈的掌声中秦天被一众人簇拥着上了四楼的办公室。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只剩下四个人,特务处的处长光田和竹,警察厅的厅长吴有才和苍木麻衣。
光田和吴有才落座,苍木麻衣作为秦天的贴身机要秘书,很熟练的倒了三杯茶,一切做完后很识趣的离开办公室。
看着一身劲装的苍木麻衣离开,光田和竹忍不住赞美了几句:“特密局果然精英荟萃,龙一君风光无限啊。”
秦天陪了几声笑看向快退休的厅长吴有才,已经白了一半头发,脸上布满老年斑的吴有才也跟着阿谀奉承,一把年纪一点都不觉得丢面子。
之前甄别警察厅和特务处的时候,吴有才一直在避嫌,只要不关他的事情,他绝不露面,不管是天塌了还地陷了,只要秦天不找他,他就躲在办公室里不吱声。
本以为躲过一劫,哪知道意外送走了浅野这个狗东西,又迎来了一个鬼见愁。
作为已经包浆了的老油条,吴有才在人情世故和混日子这方面可谓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浅野时期他就啥事儿不管,该签字签字,该出面出面,一切以浅野马首是瞻,阿谀奉承那一套玩的比太监还溜。
现在换了新主子,本应该和光田一起站在一条战线对秦天阳奉阴违,看现在的样子估计是没办法了,他的改变一下策略。
光田和竹没有被上面责罚,只是口头警告,提醒他好好配合秦天的工作,除此之外一分钱都没扣。
这让光田对秦天感激的不行,活脱脱的一只小八嘎,完全没了以前的那种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纯纯的一个小丑模样。
当然,论装孙子,吴有才那是专业的,自打当上这个厅长,他就是东洋人的乖孙子,指东不往西的那种。
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秦天说要和吴厅长了解一下警察厅的相关工作,光田和竹很识趣的告辞离开。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心情非常的好,因为秦天只说和吴有才了解工作,并未让他汇报相关工作,这就意味着秦天并没有窥伺特务处的意思,间接的告诉了光田和竹,他不会插手特务处的独立工作,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让他们辅助即可。
这对光田和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本来他都做好了和吴有才一样当个摆设吉祥物好了,现在看来,秦天还是很够意思的,他心里的那点担心也在踏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消散不见,有种拨云见日的豁达之感。
等光田和竹离开,秦天亲自给吴有才续了一杯茶,十分客气的说道:“前几日我联系了一下新京的一位老友,闲聊时他提到了吴厅长,说你们曾经在哈尔滨共过事,你们年龄相仿,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休,让我在黑河期间别给吴厅长添麻烦,若是有些什么需要,也可以找吴厅长帮忙,说在黑河这片,吴厅长可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我这条过江龙不一定能斗得过。”
“秦长官说笑了,您看我都已经老态龙钟成这样了,哪里会是什么地头蛇,以您的能力,一根头发丝就能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您年轻有为,实在是太谦虚了,长官您刚刚说的那位老友,应该是汪仕进汪厅长吧?”
秦天打了个哈哈,确认道:“正是汪厅长,我当年还在他手下干过一段时间,汪厅长提携后辈,对我相当的不错,若是没有他指点迷津,我不知道会做错多少事,汪老哥对吴厅长赞誉有加,由此可见吴厅长必定是老将黄忠黄盖一般的人物,老当益壮不可小觑啊。”
被秦天这么一捧,吴有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老脸一红直摆手:“秦长官谬赞了,我和汪厅长曾经在哈尔滨共事多年,的确办过一些要案大案,不过那都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结果,和我个人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再说了,那个时候老汪是我的领导,他领导有方,我们下面的人也才能做出成绩,现在人也老了,不中用了,只希望安安稳稳干到退休,到时候回到乡下好颐养天年,世俗里的东西,的确已经看淡了,现在这个世道,哪还有什么雄心壮志,能保全小我已经是难以企及的奢望了。”
“欸,吴厅长这是说的什么话,以后警察厅的事情还得靠您掌舵,您是知道的,我有特密局这个摊子,哪有精力管治安刑事案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借用这边来办公,也只是巧合而已,您这还有三四年才到六十,可不能撂挑子,警察厅的重任您可得担着才行,也算是看在汪老哥的面子上,替晚辈分担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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