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木歌和堂哥挥手。
堂哥正在忙着打麻,听到声音抬起了头,看到木歌后露出了两排牙:“歌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带朋友过来看看,她对打麻很有兴趣,想跟哥学学。”木歌给堂哥介绍了安之素。
堂哥也早知道木歌要带朋友过来,热情地和安之素打招呼。
安之素嘴甜,跟着木歌叫哥,请他教自己如何打麻。
堂哥也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先给安之素演示了一遍打麻的步骤,还一边用蹩脚的普通话和她讲解,有时候实在不知道普通话怎么说就让木歌翻译,木歌总能精准的翻译成安之素能听懂的词语。
了解了一番之后安之素才知道,打麻听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却不容易。先要把麻杆从根部三分之一的位置掰断,接着剩下的三分之二再从中间把纤维剥离出来,再接着还要用刮刀把纤维皮去掉,最后才能把纤维完全取出来。
而想要制作成麻线,后面还有许多步骤。从麻杆中剥出来的只是纤维,是麻线最原始的形态,后续还需要几道程序加工才能制成麻线。
至于苎麻布,那更是要在麻线制成之后再进行纺织才能织成做衣服的布匹。设计师平常看到的都是成品,极少有设计师能像安之素这样有机会从布匹的最原始形态开始接触和了解。
安之素这算是第二次从布匹最原始的形态开始学习,第一次是丝绸,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她怎么养蚕,怎么剥茧,怎么抽丝,怎么织布。所以她最熟悉的布匹也是丝绸,其他的布料,也和其他设计师一样,从未见过最原始的形态,更没机会了解。
是以安之素非常珍惜这次难得的机会,她跟着堂哥认真地学习怎么打麻,还和堂哥讨论为什么不用机器,就像收割机一样,有了收割机之后,农民再也不需要用镰刀人工收割小麦了。再比如插秧机,机器可以解放劳动力,且效率比人工要高很多倍。
堂哥和她说道:“打麻机也是有的,只不过打麻机容易降低产量,不如人工打麻的产量高,我们种麻不容易,与其辛苦一点,也想多收益一些麻线。”
安之素了然的点点头,她举目四望,每个人都在辛苦的劳作着,汗水从他们的脸上滑落,可他们却不觉得辛苦,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劳作,又像是被丰收冲淡的身体上的辛苦。
夕阳西下,日暮降落,堂哥和其他村民们一直忙到天黑才收工,走在回家的路上,安之素还问堂哥怎么不把打好的苎麻带回家,放在地里会不会被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