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的话语虽轻,却字字铿锵,回荡在空旷的公堂之上,激起了层层回响。
众人没想到,这件事还与才发生变故突然死去的翎王稽康硕扯上了关系。
不过有的人,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似乎已经反应过来了——翎王府的惨案中,翎王妃作为凶手的杀人动机一直未曾对外公布,如果……如果翎王真的是十年前害死苏大将军和苏府被屠的真凶,那么翎王妃的杀人动机也就成立了。
想到这里的人,眼神不由地闪烁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稽康硕也太狡猾了——他用苏将军的提携和苏府上下几百口的性命,换来了他十年的荣华富贵,简直是——丧心病狂!
“安静!”
苏鱼拍了拍惊堂木,堂下议论的声音,顿时小了不少,在陈忻的示意下,苏鱼继续开口。
“十年前,北翟突然来犯,我父临危受命,带领将士抵抗北翟,镇守边疆,这一战,是瑄国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惨烈战争。
虽然瑄国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我父便在这场战争中丧失生命。当然,将军驰骋沙场、马革裹尸、将一腔热血洒在战场上,也算是将军与战士们的归宿!但是……”
说到这里,苏鱼停顿了一下,她环视了一圈公堂,这才道,“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敌人与军中叛徒勾结的结果呢?如果我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人下了毒,遭了暗算呢?”
“这……这不可能!”
今日来参加堂审的,不仅有三法司的人,就连朝中六部,都派人来了,此时说话的便是兵部尚书甄大人。
“回王爷,十年前,下官已经在兵部任职,下官记得很清楚,当年军中传来的密报上,明明写着苏大将军是中了暗算而亡,验尸实录上也丝毫没有提起中毒一事,为何郡主这般肯定苏大将军是中毒而亡?”
甄大人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他的小儿子与稽华池交好,在几次办案中,也听过小儿子甄乐安对于瑾王和女仵作的评价,都说二人聪明异常,他自然不敢多得罪,但是他心中的疑问,还是要问出来,这也是为了让案件更加地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