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矜垂首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头条说的是绣织局制度一事,她故作不解:“许总务问的是何事?”
许长仁生气地点着头条的内容道:“我听说,这份制度是冉小姐和钱局长一块儿制定的,那日绣织局的会议上,冉小姐还拿着几个干事的把柄,逼迫他们签字,是不是有这个事?”
“有。”
“你还狡辩……啊?有?”许长仁没料到宋云矜居然如此直接就承认了,一下子卡住,数秒后才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过是绣织局没有通过决议的制度罢了,许总务您不用在意。”宋云矜神色轻松地摆了摆手。
许长仁气道:“我怎么能不在意,因为这份制度,厂里的一部分工人已经有了怒火,还准备罢工!”
“制度没出来,他们罢工就是违规的,你把他们开除了,重新找一批人不就成了?”宋云矜立刻为他出谋划策。
“开了?怎么能开!”这些包身工是他用极低的价钱买来的,还给中间人付了一笔佣金,许长仁可不愿意这么干,“开了的话,还得去找!”
“眼下时局动荡,多的是人吃不上饭,想找个地方赚活命钱,人还能不好找么?”宋云矜笑着道,“而且他们这会儿不干了,你把他们这个月的工钱扣了,正好赚一笔。”
许长仁却道:“那能有多少,和停工的损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贪,但不糊涂,平时和她和和气气一家亲,遇到了利益问题,立刻翻脸不认人。
宋云矜露出无奈之色道:“可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不是你撺掇着钱局长制定什么狗屁制度,这件事就不会出现!”许长仁冷着脸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余家的晚宴上讨好钱局长的事情!”
宋云矜的目光沉了沉:“看来,许总务是打算把这件事的责任,扣在我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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