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任针神苏雪芝以独创的针法开辟新的流派,唐小姐当年的作品《松鹤图》循的便是她的路子。”宋云矜看着唐锦玉,意味深长地说,“唐小姐莫不是忘了?”
戚霜雨立刻接话:“就是,放下碗就骂厨子的我见过,碗都没放下就骂厨子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宋云矜不等唐锦玉开口,接着道:“苏雪芝得了针神的名号后,借用苏家的财力开了刺绣学校,不收任何费用,无私传授绣技,我记得唐家绣坊有好几位刺绣师傅都曾经是苏家门下的绣娘,唐小姐当针神这么多年,又做了些什么?”
“我……”
唐锦玉张了张口,正要回答,戚霜雨却快一步打断:“做了做了,为唐家做了许多贡献,如今上海的绣娘都得靠唐家安排活计,期间还得给出一大笔介绍费呢。”
宋云矜看向唐锦玉:“这就是唐小姐的德?”
“唐家帮绣娘介绍活计,倒成了唐家的错?”唐锦玉终于逮住空隙反驳,“苏家当年在上海一家独大,做点小恩小慧充门面谁不会?”
“就算充门面,也是做了好事,你呢?为了私欲可是不择手段。”宋云矜说着,挥了挥手。
两名护卫将一名女仆押进来。那女仆一进门立刻大喊:“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绑我!”
宋云矜走上前,冷漠道:“身为戚家女仆,却在戚家的雅宴上暗中毁坏戚小姐的旗袍,又把自家小姐的秘密泄露给旁人,背信弃主也是冤枉你?”
“我没有,你污蔑我!”女仆立刻大喊,目光却在唐锦玉的身上扫过。
“别看了,她可保不住你。” 宋云矜道,“巡捕房已经从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大笔钱,还知道你妹妹治病的钱也是唐家人暗中疏通,更发现你进戚家之前,在唐家做过事。”
“我……”女仆还想狡辩,宋云矜接着道:“巡捕房的宋队长很快就来,到时候会带着你回去调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喊。”
女仆虽然在戚家工作,却也只是个底层人,一听说要去巡捕房,当即吓得脸色苍白:“这一切,都是唐小姐……”
“够了!”唐锦玉愤怒地打断宋云矜,“冉明姬,你在这里做局,还是想屈打成招这个无辜的可怜人?”
“这个局,我一个小裁缝可做不了,毕竟,宋队长可是盯着呢。”宋云矜看向门口,便见一名穿着巡捕房警服的二十多岁青年走进来,他目光如星,含着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