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想起一些事。”
沈妄抽回搭在窗口的那只手,转身倚靠到车门边,将指间那支燃到一半的烟重新含进嘴里,劲瘦腕骨从袖口露出,微凸的青色血管盘错在他冷白皮肤上,性张力十足。
缓缓吐出口烟雾,他手指一点抖落掉烟灰,狭长凤眸眯起,盯着身前的那颗梧桐树看。
记得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季节。
多伦多冬天的雪季更长,也更冷,即使屋内壁炉点着火,穿得再厚,寒意也会渗进骨头缝里。
那似乎是他被傅清絮带着,从京北逃离出来的第三年,也是最后一年。
彼时沈云策已经完全不接傅清絮的电话了,光明正大带着白音出入各大场合,一家三口出现在各种宴席聚会的合照上,永远是幸福美满其乐融融。
傅清絮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就蜷缩在靠窗的沙发里,时常盯着手机屏幕一发呆就是几个钟头,状态浑浑噩噩,桌子上堆满了各种酒瓶与精神类药物。
他的三餐功课都是由保姆打理看管,偶尔想上前和妈妈说一说话,都会被她木然空洞的眼神吓退,只敢站在远处,偷偷望着她瘦骨嶙峋的背影。
直到平安夜那天傍晚,保姆佣人都休假,他从学校回来,拿着同学送的热红酒饼干蛋糕,没忍住靠近傅清絮开口,问她想不想尝一尝。
傅清絮似乎废了好阵功夫才让双眼聚焦,看向他后笑了笑,说了个好。
他很开心,忙前忙后的替她摆盘拿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