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虽然还不知道张郃来叙话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晓得总归不能弱了自家气势,于是趁着刚才小胜一场的威势与张郃针锋相对起来。
张郃听了果然眉头一皱,脸色也暗淡了几分,想起潘羽的败绩心中的怒火又燃将起来,不过他总归是积年老将,片刻后就调整好心态,神色如常地回道:“杨将军也是深明韬略之人,岂不闻胜败乃兵家常事乎?况且我军乃是攻方,贵军乃是守方,贵军一时侥幸守住又岂能言胜?古人云:久守必失,将军难道不知否?”
“哈哈,久守必失自是兵家至理,然久守亦有区处?守上一月算久,守上三个月也算久,就是不知老将军以为我大汉王师守多久算久?”
“好一张利嘴,这杨清果然是能言善辩之士,之前伪蜀还曾派此人出使东吴,看来就是看中了此子的口才。”
张郃寻思了一番,觉得还是不与杨清多做无畏的口舌之争为好,自己是一介武夫总归说不过杨清这个文人,于是直接威胁道:“别的老夫不知道,但晓得两日总不算是久的。杨将军,某实话与你说,这万余骑兵只是先头部队,某还有数万大军在身后,不日即可抵达。
某劝将军一句,贵军虽然暂时逞威陇右,不过是乘我大魏疏于防备罢了,今天子驾临长安,督率数十万精兵而来,天威浩荡,雷霆难挡,贵军不过数万人焉能与天兵抗衡?
某感上天好生之德,又怜将军俊杰英姿,有好言相劝,贵军早早退回蜀中方有一丝保全之机,或者将军能弃暗投明归顺天朝,皇帝陛下定能保将军与众将士荣华富贵,若不然一旦我大军到来,贵军必遭灭顶之灾啊!”
“哈哈哈......”杨清笑道:“老将军莫不是黔驴技穷乎?将军若无他法,不如早早回营高挂免战牌,将军等后队到齐后再来与我厮杀,杨某保证期间定不会率军来攻的。”
“你......”张郃闻言指着杨清怒道:“杨清小儿,岂敢如此辱某?”
杨清接着说道:“老将军切勿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吾亦有一言相劝,陇右已尽在我大汉手中,将军现在才上陇,已是无能为力。不如早早领兵退去,免得再遭败绩,辱没了将军五子良将的名声啊。”
然后拱手一拜:“老将军少待,杨某军务繁忙,就不与老将军多说了,告辞。”说罢,转身离去,缓缓向城下走去。
张郃望着杨清逝去的身影目瞪口呆,他还有反驳之言要与杨清分说,没想到杨清如此不讲武德,放完狠话就直接跑了,真是让他感到一身怒气无处发泄。
“将军,那姓杨的走了,我们接下来应当如何?”一名副将上前问道。
张郃回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无力地说道:“还能如何?传令,收兵还营吧。”